刘伯温听到这里,脸上的怒意并没有缓和,反而愈发凝重。他盯着那一叠银票,仿佛它们不仅是财富,更是一堆烫手的煤炭。
他缓缓伸出手,将银票拿起,指尖略微发颤,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质问:“你竟然拿太孙的东西去市井卖了?!你知不知道,太孙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皇家的脸面!”
“这琉璃是皇家秘制的稀罕之物,你拿去市井交易,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看太孙,会怎么看咱们刘家?!”
“父亲!”刘链被训得额头冒汗,但却硬着头皮辩解道,“孩儿只是想着家里缺钱,正好太孙殿下说这东西市面上定能卖出好价钱,才动了这念头。孩儿又没有给太孙抹黑,何错之有?”
刘伯温气得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链儿,你还是太天真!你卖了琉璃,这消息若传进皇上的耳朵,他会怎么看太孙?他会不会觉得太孙有违皇家体统?若有心人拿此事生事,我们全家都要陪葬!”
刘链被父亲的反应吓得一怔,但脸上却还是写满了不服气。
他咬了咬牙,固执地说道:“父亲,您常教孩儿说读书人要经世济民。如今这琉璃既能为民间带来福祉,又能为朝廷积累财富,难道不正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吗?孩儿不明白,为什么要一味地避讳!”
刘伯温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刘链的鼻子怒道:“你不明白?你以为‘经世济民’是靠这些旁门左道的小聪明来实现的吗?链儿,你太浅薄了!”
“太孙的身份注定他不能轻易沾染这些商贾之事,而你身为臣子之子,更不能越界!你所谓的‘济民’,一旦失了规矩,便是大祸临头!”
“可是父亲!”刘链依然不服气地反驳,“殿下是天潢贵胄,若他出面推广琉璃之利,岂不是更能造福百姓?孩儿不觉得这有何不可。”
刘伯温强压着怒火,声音低沉:“链儿,你记住,为父今日再说一遍,太孙是未来的大明之君,他需要的不是商贾之利,而是君王之道。你若再执迷不悟,今日的千两银票,将是刘家的催命符!”
说完这番话刘伯温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的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刘链,恨不得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链儿,为父今天跟你说得这么明白,你还不懂吗?皇上让为父辅佐太孙,替他稳住朝局大事,而你却整天想着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实事’是这么做的吗?你还敢跟为父顶嘴!”
刘链却硬生生将父亲的怒火压了下来,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身板挺直,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屑:“父亲,您骂也好,打也好,孩儿心里却有自己的道理。孩儿不愿像您一样,只会待在家里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刘伯温的眼神一寒,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你说为父混吃等死?!”
刘链眼中透着几分不服:“父亲,您是朝中重臣,辅佐皇上几十年,却不敢劝他减赋轻税,也不敢提让百姓富足的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