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说的故事很常见,一个男孩被全校霸凌至抑郁而自杀的全过程甚至只需要三四个月。
“周祈是同性恋,他喜欢我们当时一起从初中升上来的班长,喜欢了三年。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他的日记本被别人贴到了学校的文娱黑板报上面,整整一面墙上都是他暗恋班长的日记。”张岩看向周祗,似乎是想透过他去找寻周祈的影子。可是,这俩人虽然长了同样的五官,做出来的表情却是天差地别,“那之后,一向跟周祈玩得很好的班长远离了他,还因此转学了。毕竟刚开学没多久,立即转学还来得及。而周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校园霸凌,所有人都说他恶心,各种低劣的手段都实施在了他的身上。他被喊了家长,老师建议他转学。可是他的爸妈也嫌弃他,他无处可去了。是宋昭雪收留了他,可宋昭雪也只是个孤儿,她无父无母,唯一的奶奶还出车祸死掉了,肇事司机逃逸了,她连一分钱的赔偿金都没有。十六岁的宋昭雪只能去酒吧唱歌当服务生赚点钱……”
故事说到这,张岩哽咽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伤心得很。
“呵……”周祗却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他拍了拍张岩的肩膀,“你哭什么?故事到这,你都如同隐形人一般未曾出现过,你说你们是同一个初中的,那你有对周祈伸出援手吗?你还不如一个孤女。你这是鳄鱼的眼泪吗?你企图用三言两语概括周祈那三个多月遭受到的霸凌,你觉得霸凌残忍,那对于周祈来说呢?你无法具体讲述出来的那些事情可是真实落实在周祈身上的。”
短短几句话击碎了张岩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呆滞地看向周祗,仿佛听到了周祈的那句:“没事的,张岩,你不用内疚的。”
“你知道吗?熟人的袖手旁观比陌生人的尖刀还要伤人心。”周祗并不打算放过张岩,“宋昭雪只是骂你懦弱那都是轻的,你的冷漠又何尝不是把周祈推向死亡的一双黑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