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拍越慌,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行吗?
我只有你了,求你别这样……”
“吵死了!”
雁南飞不耐烦地将身子翻了回来,伸手将福福揽在怀里,中间夹着沈星渡。
眼睛都不肯睁开,皱着眉心说了句:“睡觉!”
沈星渡“哦”了一声,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肯转过来就算不生气了。
肯抱着福福,和抱着她也没有分别。
沈星渡被福福和雁南飞夹在中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很快就打起了小小的鼾声。
雁南飞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从被子里将喜婆提前铺好早就揉皱的白色锦帕抻了出来,回手取了边几上的剪刀划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到那帕子上。
鲜血落在白色锦帕上,如点点红梅。
雁南飞不由得陷入沉思。
郝太医说过,沈星渡身上的余毒就像在她的身体里种下了一颗欲念的种子。
一旦碰过了男人,便会对男女之事再也没有克制。
刚刚是他一时意乱情迷没有考虑后果。
万幸关键时刻沈星渡和福福互换了灵魂。
上回他问那花魁林翩翩,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可不想不清不楚地成为沈星渡的“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
如果是那样,他宁愿让沈星渡一辈子也不碰男人。
可她刚刚分明对他动了情,却又推说自己病了。
莫非那余毒提前发作了?就算不碰男人,也会产生欲念吗?
明日要当面再问问郝太医才行。
……
“将军大人,公主殿下,该洗漱了。
今儿个按规矩,新媳妇要给夫人、老夫人请安。
去晚了不合适。”
一大早府里的嬷嬷就领着侍女丫鬟们排着队,端着洗漱用的物什,推开了婚房的门。
不见外的在床边小声提醒着。
偷眼一扫,瞧见床上还趴着一只大黑狐狸,皱了皱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也不敢置喙。
雁南飞已经坐起来接过漱口水和帕子,开始洗漱。
沈星渡打着哈欠,抻着脖子,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给床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赶紧伸出爪子去推睡得四仰八叉的福福。
“福福,快起来了。
别给我丢人,赶紧起来!”
嬷嬷一眼瞧见床上皱巴巴的白色锦帕上,染着点点红梅,脸上露出喜色。
沈星渡瞪着狐狸眼,顺着嬷嬷的目光看过去,也瞧见了那块染了血的白色帕子,恍然明白过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又转过头去看雁南飞。
昨天她不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啊?
她又没和雁南飞圆房,哪里来的血?
教习嬷嬷讲过新婚夜里是要有这么个流程的,可她昨晚担惊受怕,又受了那么多惊吓,好容易回来了,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袋后头去了。
没想到,雁南飞昨晚那样生她的气,还能替她想着这种事儿。
沈星渡不由得老脸一红,心里对雁南飞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嬷嬷眉飞色舞地将帕子捡起来,连声道喜: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祝将军和公主殿下琴瑟和鸣,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