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渡又追问:
“那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雁南飞凉薄的眼扫过沈星渡。
沈星渡瞳孔一收,立刻想起水匪院子里的那些尸体,睁大了双眼问:
“你把她杀了?”
雁南飞若有所思的回答:
“我倒是考虑过……不过大婚当天在婚房杀人实在晦气。
我亲自把她打包送还给你父皇了。”
四公主再任性妄为也是皇帝看着长大的女儿。
如此奋不顾身地用尽诡计也要嫁给雁南飞,却又被雁南飞五花大绑地送回去。
不能说不体面了,简直有辱皇室尊严。
“我父皇没有治你的罪?”
雁南飞似笑非笑地反问:
“他为何要治我的罪?
我可是挽救了大兆的功臣。
福康已经许给了苏和巴特尔,若是改嫁给我,让皇帝如何向北羌交代?
到时候大兆皇帝岂不成了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徒?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雁南飞的话,点醒了沈星渡。
她一时忘了哭,认真地听雁南飞分析道:
“两国邦交最忌失信。
失信甚至可以成为挑起战争的契机。
只要理由足够正义,那战争就有了名目。
福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嫁到北羌去。
这是她作为公主锦衣玉食娇养长大该负的责任。
而且……”
雁南飞眉心微蹙看了沈星渡一眼,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雁将军,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半句话?”
雁南飞抬眸看向沈星渡,那眼神让沈星渡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忍不住开始自省起来。
却听雁南飞幽幽地问:
“怎么还叫雁将军?”
原本光溜地裹着被子和雁南飞聊着正事,沈星渡已经忘了害羞。
雁南飞这一句,害得沈星渡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连同被子里捂出来的热气一起冲上了脸颊。
如今她们已经是夫妻了,再喊他雁将军确实不合适。
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难免惹人怀疑。
可沈星渡深呼吸半天,就是张不开嘴。
即便是裹着被子也觉得浑身臊得难受,委委屈屈地瞥了雁南飞一眼。
这人真是没眼色,就不知道帮她找件衣裳先穿上吗?
难道要让她就这样一整晚都光着身子裹在被子里吗?
最终沈星渡咬着牙,小声嗫嚅着喊了一声:“官……官人……你能不能帮我拿件衣裳?”
雁南飞看着沈星渡,眼中有复杂的光微微一闪,还是走到一旁的衣柜里翻找。
沈星渡裹在被子里等着,只听他翻找了好久,柜门开了又关。
怎么偌大的雁府,她一个公主下嫁过来,就没人想着给她准备些衣裳吗?
需要找这么久吗?
雁府不准备,父皇给她陪送了那么多的侍女也都没准备吗?
“你先穿这个吧。”
雁南飞扔过来一件寝服,沈星渡从被子里伸手接过来。
和他身上穿着的是同样的款式,宽宽大大的,明显就是他自己的寝服。
沈星渡狐疑地看着雁南飞。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官人”
雁南飞不仅转了过去,而且还径直走到了外间。
沈星渡鬼鬼祟祟地把寝服套在身上。
雁南飞的寝服套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手脚都要挽起来好几层才勉强合身,肩膀一不小心就要露出来。
见雁南飞还没回来,沈星渡赤着脚下了床,走到衣柜前,好奇地打开一看。
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