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扑灭。
她可撒了不少谎。
也不知雁南飞说的是哪一件。
仔细地快速在脑子里回想见到雁南飞之后的所有细节。
突然脑海里闪过她赤着脚下床去捡金步摇的画面。
心思缜密如雁南飞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哪有邻国的皇子解救了将军的妻子,大半夜待在人家房间不走的?
不仅不走,她当时还赤着脚,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那鞋子原本是她被绑起来的时候挣扎之间甩掉的。
可若是像她描述的那样,是巴特尔偶然遇到救了她,双方在何种情况下也用不着她脱鞋啊!
沈星渡浑身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圆谎。
她使劲儿在心里衡量着得失。
雁南飞厌恶商人。
她靠着自己商人的身份和资源,在危难之际救了自己的。
又因为不愿暴露自己商人的身份仓促之下对雁南飞撒了个漏洞百出的谎。
若是当时他先见过阿大,才找到的她。
那么很可能已经从阿大的口中得知了水匪的外貌特征。
他在进门之前已经将院外人屠戮殆尽,只怕就是认定了这些人就是绑架她的水匪。
是她大意了。
她撒的谎在雁南飞面前太幼稚,太简陋了。
雁南飞竟然一路忍到了现在才问。
沈星渡眨巴着眼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说一些实话了。
“我……”沈星渡心虚的抬眸扫了一眼雁南飞,又快速地垂下眼帘。
“我当时害怕极了,像个疯子似的朝着空荡荡的河面大声地喊了阿大和大二。
没有人理我。
当我看到阿大从船舱里跑出来灭火。
我真的很绝望,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来救我了……”
说到这儿,沈星渡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
声音却再度哽咽起来。
雁南飞眸色乌黑,藏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沈星渡接着说:“后来我发现,水匪头子是苏荷巴特尔假扮的。
我想活下来,也想保住自己的清白。
我曾听袁晓菲提起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就卖了一些消息给他。”
雁南飞轻挑眉毛,问道:“你卖了什么消息给他?”
“我知道他需要兵器,而袁家四个月后有一批长矛和铠甲从波斯运回来。
我告诉他,我可以帮他牵线搭桥。
让他便宜买到兵器,只要他能放我走,我还可以保证让袁家的货不卖给他的兄弟们。”
雁南飞看向沈星渡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他凭什么相信你?”
“我……”沈星渡瘪了瘪嘴唇,“我在晓菲家玩的时候,曾经帮她抄过账本。
苏荷巴特尔这几年都买了些什么,我能倒背如流。
他的几个兄弟都买了什么,我也清楚。
我忽悠,他就信了。
他倒不怎么聪明。
不像你,一点也骗不过去。”
沈星渡看着雁南飞的脸色,试探着他的底线。
雁南飞却不吃这一套,瞥了她一眼,沉声道:
“少油嘴滑舌!
你可知他得到这批兵器,也可能调转枪头来攻击大兆。
也许有一天,我和他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到时候他的兵器,都是你提供的。”
雁南飞扬起眉毛等着沈星渡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