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珍珠在皇帝眼里,那就是射向心脏的小弹丸。
一颗一颗地快要将他心脏击碎。
“儿臣被掳走那一日,被侍女藏在房间的大衣柜里。
若是求财的歹徒,未见得能找到儿臣。
可是儿臣躲在衣柜里的时候,听见了那几个山匪的对话。
他们就是来找儿臣的。
甚至还提前派了盯梢的人专门盯住儿臣的院子。
劫走沈府的财物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们原计划用最肮脏最龌龊的方式羞辱儿臣。
他们给儿臣灌下的药……”
说到这儿,沈星渡已泣不成声。
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下牵扯着。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穿成了串儿。
声音也断断续续,抽抽噎噎。
“他们给儿臣下的药,是能药翻整个楼的姑娘的量,儿臣原本是活不了了。
是雁将军救了儿臣,又让郝太医为儿臣放血。
儿臣的命是雁将军和郝太医救的。
儿臣差点死了,差点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沈星渡伤心欲绝,几乎哭晕在皇帝怀里。
“岂有此理!”皇帝震怒,一巴掌拍碎了手边砚台。
砚台里的墨撒在桌面上,像画了一朵墨荷。
“德康,父皇答应你,一定会彻查此事。
还你一个公道。
你是孤的女儿,孤决不允许有人对你下手!
手段还如此下作!
孤会找出这个自以为是的东西,让他后悔这辈子投胎成人!”
皇帝呼吸粗重,是动了气的。
忽的又想想起了什么事的,突然问道:
“那雁南飞可有嫌弃你?
我把你交给他,你在宫外的安全该由他来全权负责!
堂堂大将军连自己未婚妻都看顾不了!
还指望他来驻守边关?
若是他胆敢因此事而嫌弃你,你来告诉父皇!
孤砍了他的脑袋!
孤的女儿,不受任何人的委屈!
这天下的好男儿有的是!
也不非得嫁给他雁南飞!”
沈星渡在心里腹诽。
雁南飞也是挺冤的,明明她是在沈家出的事。
雁南飞能及时赶到,已经要谢谢老天眷顾了。
若不是陆邵及时赶到,若不是她换到福福身上,她不敢想象自己那日死的有多凄惨。
皇帝却还嫌雁南飞看顾不力。
最看顾不利的就是你了!
说什么最疼爱的女儿,却扔在沈家不管不顾十六载。
没有一次指望得上的。
到如今连个正面的解释都没有。
沈星渡在心里忍着没有翻白眼。
“没有,雁将军对儿臣很好。
儿臣当时刚被郝太医救回来。
十个手指都受了伤,雁将军便将儿臣留在了将军府亲自照料,没有再让儿臣住到雁府去。
也是怕雁府人多嘴杂。”
哼,算他小子运气好,暂且让他挑不出毛病。
皇帝话里略有遗憾道:
“没有就好!”
这时殿外传来嘈杂人声。
“让我进去,我要见父皇,我是来给姐姐送礼的!
你凭什么拦着我?”
“公主殿下,圣上在和德康公主殿下谈事情,您不方便进去!请殿下晚些再来!”
沈星渡疑惑地看向皇帝。
皇帝一脸慈祥地对沈星渡说:
“德康,你妹妹福康如今懂事多了。
让你从皇宫出嫁,还是她的主意。
孤觉得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