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无妨,我与他话不投机,改日再聚就是。”
说完,推开隋长青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朝着后门而去。
隋长青还在身后嚷着:
“改天订好时间,咱哥仨再好好聚聚,你可要来昂!”
被隋长青一耽搁,雁南飞走到后门和送食盒的小二迎面碰上。
雁南飞一把拽住小二胳膊问:“杜姑娘呢?食盒给她了?”
小二一脸懵:
“杜姑娘?走了啊?
我见她手指有伤,还包扎着,怕是不方便。
食盒交给和她一起的姑娘拿着了。”
手指有伤?
雁南飞立刻想到此刻在家中修养的沈星渡。
杜姑娘?
还是……渡姑娘?
雁南飞放开小二,加快了脚步,推开后门。
小巷里空无一人。
左右各有一条繁华街道,雁南飞选了南边的街道追了出去。
“小姐,您也不吃羊肉,咱们买这酒蒸羊肉做什么?”
杜若岚身边跟着的一身葱倩色衣裙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正和星月楼的小二手里的那个食盒一模一样。
另一个穿着丁香色褙子的小丫鬟“哼”了一声,
“你懂什么?咱们小姐不吃羊肉,雁将军吃啊!”
双髻的小丫鬟嘟囔了句:“将军又不在府上,买来给谁吃。”
杜若岚愁眉紧锁低声说:
“好了,都住嘴,回府了。”
而雁南飞正站在巷子口,隐匿在阴影里,眉毛压低,神色深沉。
雁南飞一个口哨,两个暗卫从高处落下。
“将军,请吩咐。”
“给雁南耀带个话,让他查查杜若岚和星月楼的关系。
“是。”
“还有,仔细检查这批军粮是否有问题。”
……
沈星渡戴着围帽,袁晓菲手里提着食盒。
二人并肩漫步在晋河岸边,任谁见了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有情人。
“就算雁南飞没有狎妓,他也去了那种地方。
他的朋友也都是些整日沉迷酒色之徒。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句话袁晓菲咬着牙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不必说太明。
让沈星渡自己想明白,效果更好。
袁晓菲原本以为今日能逮住机会,让沈星渡亲眼见识一下雁南飞的真面目。
谁知雁南飞表现如此差强人意。
袁晓菲只得不遗余力地诋毁他,好让单纯好骗的沈星渡能在大婚之前清醒过来,迷途知返。
沈星渡不知道怎么跟袁晓菲解释。
她嫁给雁南飞,也是出于无奈,情势所迫。
更何况雁南飞如此敌视袁家,她来见她都要偷偷摸摸的。
若是让雁南飞知道袁晓菲背后是这样诋毁他的,只怕袁家不知道哪个哥哥又要跟着吃瓜落。
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一定是哪个吃过亏上过当的老百姓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如今这个教训,可是让她吃了个明白透彻。
做生意多少需要与官府周旋,不可能一点人脉没有就把生意做起来。
她手里抓着的,都是些在关键位置,却不引人注目的小官,收小钱,办大事,贵在实惠互通,掩人耳目。
今天被他连忽悠带骗地抓在手里的卞大人都算得上她手里的大牌了。
见沈星渡愁眉不展,半天也没个回音。
袁晓菲又说:
“他对那花魁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
即便是对一个妓女,说那样的话也太过粗俗了。”
确实粗俗,而且刻薄。
沈星渡又想起了需要“释放”的福福。
和沈月娥说的那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真要嫁给他?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眼见着再送就把沈星渡送到将军府门口了,袁晓菲忍不住问出了口。
沈星渡没有回答,突然停下脚步,拉着袁晓菲的手臂一闪身躲到了旁边小巷子里。
袁晓菲顺着沈星渡的手指看过去,原来前面是杜若岚和她的两个丫鬟。
还有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的雁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