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小时候都是一起被那常太傅打过手板,挨过罚的交情。
自打南飞上了战场,这才见得少了。
莫说是秦王殿下,就是我们两个一年也难得私下见他几回。”
年致远酒量浅,几杯下肚,大着舌头说:
“秦王殿下,南飞为啥躲着你,你还不……”
隋长青在桌下踹了年致远一脚,年致远立刻闭了嘴。
雁南飞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秦王装作没听到年致远的酒话,推了一把身边妓子的肩膀。
“你们请的这个琴师差了点意思,我听着牙碜。
翩翩,你去弹一曲,给几位大人洗洗耳朵!”
那妓子原是南雀楼的头牌,叫林翩翩。
只见她轻轻摆动着杨柳细腰,婀娜地走到琴边坐下,玉手搭弦,妙音流转,果然不同凡响。
秦王闭目倾听,微微点着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
那林翩翩边弹琴,边悄悄打量着即便是在脂粉局里也要正襟危坐的雁南飞。
见他眉眼深邃,姿容卓绝,和其他的风流公子不同。
京都的公子大多面白瘦削,比如这年致远和隋长青,都是面白如玉的郎君。
可这位雁将军的肤色是太阳晒过的蜜色。
身材高大,肌肉遒劲,却不觉得粗笨,反倒是更显凌厉英俊。
他一坐下,就将袖子松挽至肘间,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肌肉的线条流畅好看,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胀着。
她久经风月,当即判定这是一个天赋异禀的男子。
他鼻梁高挺,眉骨深邃,握着酒盏的手,手指修长而有力。
食指顶端到大拇指顶端的距离足够长,长到令她心里微颤。
他玄色的领口微松,透过那只玄色狐狸一甩一甩的大尾巴,仿佛能看到内里包裹着的身躯起伏的线条肌理,每一寸都充满着侵略压迫之感。比那些白面书生,有看头多了。
也不知他会喜欢怎样的女子?
林翩翩看得脸红心跳,手上不由得弹错一个音。
秦王眉头一皱,睁开了眼。
正撞见林翩翩对着雁南飞窥视的眼神。
林翩翩心口一跳,后背有些发紧。
秦王为她赎了身,又为她置了宅子。
对于一个妓子来说,已经很是上心了。
她忙起身,故作镇定的跪坐在秦王身边,一边为他斟酒,一边撒娇:
“翩翩被殿下宠坏了,久不弹琴,生疏了。
翩翩自罚三杯,请殿下饶了翩翩的过失~”
隋长青解围道:
“翩翩姑娘,哪里的话。
秦王殿下是深通音律,一个音错了都逃不过殿下的耳朵。
我们几个根本听不出错在哪里,翩翩姑娘那弹的哪是琴,弹的是我们几人的心弦呐!
来来来,喝酒喝酒~”
秦王却把玩着手中酒盏,对着雁南飞调笑道:
“南飞,你从来不近女色,素的跟和尚似的。
却被父皇随便认了个什么不入流的沈家嫡女硬塞给你。
这辈子都要被父皇摆布了,你可甘心?
何不在大婚之前好好尝尝这人间美色?”
隔壁雅间里,袁晓菲刚刚亲手烹好一盏茶,捏着茶盏边缘放到沈星渡面前。
“来,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