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东,阳光如细碎的金粉,斑驳地洒在几百亩翠绿的瓜地上。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两台收割机如同战败的巨兽,静静地卧在一旁。
现场气氛压抑!
七八个瓜农围成一圈,脸上尽是焦急、愤怒与不甘。
不时传来低沉的议论声和偶尔的高声指责。
似爆发的火山,暗流涌动。
就在这时,一辆车如同脱缰的野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中,稳稳停在了人群外围。
车门猛地一开,杨宸大步流星地走出,他的眼神锐利,穿透人群,直视问题的核心。
目光扫过趴窝的收割机的残骸。
两台收割机就像两个倒霉蛋,杵在一边,齿轮断得那叫一个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宸哥……”张秋丽脸红红,一见到杨宸,恼人的面色立刻一喜。
“表哥,表哥,快过来。”戚威威挥挥手儿,一脸青春阳光明媚。
郑紫淇戴着口罩,打了个招呼:“懒羊羊,你来的正好。”
杨宸点点头,张秋丽将事情经过告诉他。
地里有三角钢铁?
价格嫌低?
定必内有蹊跷。
杨宸眉头拧成一座小山。
“老乡,你们干这事,不地道。”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瓜农纷纷开始顶嘴,
有的粗鄙之语不断,硬脖子要加价。
张秋丽道:“别吼,我们公司费心劳神,全力收购,你们怎么还不知足?”
“哎哟喂,南瓜妹啊,摸摸自已的良心,你不痛吗?
你这价给得也太抠门了吧?
一块五一斤,你打发叫花子呢?”
一个皮肤晒得跟黑炭似的瓜农,大嗓门一开,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张秋丽南瓜妹,气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大哥,你也知道今年的行情,这价真不算低了。
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得顾着大家的饭碗不是?”
“呸!少来这套!黄太良那小子在村头西给两块五一斤呢,你咋不学学他?”
另一个瓜农,手里拿着一顶草帽扇风,
猛吐出一个写满了不屑烟柱。
“黄太良?他那是小打小闹,能收多少?我们公司这可是大批量的!”
戚威威也忍不住插了嘴,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
“大批量咋啦?大批量就该贱卖啊?你这不是欺负咱老实人吗?”
又一个瓜农,手里提柄锋利锄头,
大有一言不合,给你一锄头的架子。
“是呀,南瓜妹,你是华丽一转身成为大公司的副总,
可你自个儿也是瓜农出身,
自家还种着地,不能一扭头就这样坑我们呵,
我们一年到头来,就指望这十几亩地开饭咯。”
一个满脸皱纹的大婶背后有一个娃娃沉睡中,
旁边的还有三个大小儿女。
张秋丽苦口婆心说:“春霞婶子,你说的都对,
但是你们拿着黄太良收购价格来争论,就不讲道理了,
他收购的全部都是大番薯,我们可是大小一地清,
价格方面能一样么?我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给出了最高价格。”
“扯,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翠娥她家昨天卖了2.5元一斤。”
“她是自已拉到别人的小区里,还有,要送上楼去,
我这是直接地头收,价格能一样?还有,她又可以卖掉几斤几两?”
“哼,说得好听!你要真想让咱村的瓜卖个好价钱,就先把这价给提上来!”又一个老瓜农,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提价?不是不行,但咱得讲理。市场啥样,咱心里都有数。
这样,你联系几个大收购商,让他们来村里看看,
咱们货比三家,咋样?”张秋丽也不含糊,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这……”瓜农们面有难色,他们可不傻,哪里找到人来收,就是有人来,价格更低。
人人都想要高价,能讲高一毛钱,也多一毛钱,谁都想。
忽然间。
两辆摩机车轰鸣而来。
黄太良戴着墨镜,拽拽的从太子机车下来,
一个穿着齐臀的大啵妹,似乎从事风俗女郎也在大型机车下来。
那雪白的大长腿,晃的乏人眼晕,
那黑色一套时髦短皮裤,更是惹火。
“哟哟哟,南瓜妹,你咋停手不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