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发红的眼尾,张扬的九尾,一人一妖在结界中,与世隔绝。
小狐狸变身太可怕了,尾巴敲在地面啪嗒奏乐,白毛飞舞,像下了场雪。
原来你掉毛这么严重啊。封易想说又不敢说。
封易被信引冲击得头脑发胀,陆难这副疯样,不才几天没见嘛。
长乐阵消失了,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陆难咧。
“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姐姐不想见我吗?”
陆难最后一次现身,还是在破文书院的枫树林。
才一月不到,变化竟有这般大吗?
少说也有元婴境界。
陆难的颓靡气质与小花的青葱身躯冲撞。
啧,更凶了。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受住陆难的辣手摧花。
威压让她喘不过气,瑟缩着身子往后躲,后腰撞在木桌上。
陆难眼中暗色愈发浓重。
在躲自己,不可以哦。
如果是另一个“她”,姐姐也会躲吗?
“怎么这么香,姐姐好甜啊。”
舒爽的薄荷香,眼前人独有的味道。
封易的脸蹭一下变得通红,没回应她的话,只是热得厉害,晕乎乎的。
“姐姐,”她将白嫩的耳坠揉得似要滴血。“你想我了吗?”
陆难笑着逼近,封易自觉撑坐上桌。
陆难搂上腰间,封易自觉搭上双肩。
陆难凑到颈边,封易自觉垂首献祭。
乖巧的小猫咪,被反复训练的痕迹。
嗤。
真过分啊。
小猫咪被训练过的样子,果然还是受不了啊……
要不在离开前自爆算了。
骨节分明的手在颈间掐弄,时重时轻,引得呼吸时缓时急。
命脉被掌控,身体被掌控,能不能把心也交给我?
封易眉心的九尾狐印记显现,陆难嘴角浮现愉悦的笑。
比起小花的青涩急躁,陆难显得很有耐心,像蛰伏已久的豹子,专注地欣赏猎物。
久久不进入正题。
天级乾元受过训练,陆难等得起,信引一点一点抽离,干干净净。
喜欢看醉人的酡红漫上她的双颊,那样生动。
喜欢看倔强的灵魂逃离她的双眼,这样空洞。
陆难安静地凝视她的猎物。
封易觉得好饿好饿,不停地寻找食物。
可是……食物在哪里呢?
呀……找到了!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封易身体往前凑,努力嗅闻。
“闻不到,能不能……”
——你的味道好香啊,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像一只贪吃的小狗,千辛万苦,才找到甜美的食物。
陆难这才满意。
——这才对,你只能吃我给的东西。
“好呀。”陆难欣然应允,封易期盼地望着她。
“不过……”话音一转,“姐姐要和我玩一个游戏哦,赢了才能获得奖励。”
“不要嘛……”她还想撒娇反抗一下。
陆难很喜欢,差点将信引漏出去。
终究是克制住,哄骗道:“姐姐陪我玩嘛,奖励的话。”她亲上唇角,预支了奖励之一。“你说什么都答应哦。”
封易还是为难地应下。
“乖姐姐。”又被亲了一口,封易食髓知味。“告诉我,你是谁?”
妖瞳竖立,诱人的旋涡。
“我是封易,是封九悔,是花暮日。”她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两眼迷离。
最后三个字,陆难收缩瞳孔。
花暮日……
原来是她。
在北洲啊……
找到你了,我的姐姐。
.
中途,莫成器和杜雨停又来敲门,约她们上课。
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陆难被打扰,心情有丝不悦。
却因此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姐姐,该去上课咯。”
“不要。”一口回绝。
封易黏人的紧,抱着她的本命灵器不松手。
“姐姐真可爱。”陆难亲亲她的鼻尖。
“但是,我们要讲礼貌,对吗?”
两人一向有默契。
此时此刻,封易却是不愿有的。
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压着声音回应门口的人。
“你们……先去吧,我和她……有点事,晚些再去。”
幸好,门外的人没有怀疑。
门内的人找到新鲜玩具。
陆难说,只要乖乖散步,才能奖励吃糖果。
从桌脚到床边,从浴房到门口。
“屋子里有些闷,想带姐姐出去散步。”
陆难坏心眼地说,蹲下身,手指勾她的下巴。
正是午后,还能听到门外学员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赶着去上课。
封易摇着脑袋拒绝。
可是……请求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憋着啜泣和低吟,身体摇晃许久。
.
坤泽的信引飘散至房间时,陆情空就察觉到不对。
她吞下抑制丹,冷着脸把叶朝云推开。
“老婆,你听我解释。”被推开的人以为陆情空生气了。
天级坤泽进入发情期,可不是小事。
此处非妖族地界,可谁知道这儿有没别的乾元。
她总要去看看。
“有正事,好狗不挡道。”
叶朝云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跟着她到房间门口。
“来这儿做什么?这不是学员房间吗?”
陆情空加固了那层元婴结界,确保露不出一点声音和气息。
元婴期的天级乾元,九尾狐族的妖气。
坤泽的气息却只有炼气期,没有妖气。
是哪家小辈。
陆情空站在门外等,一边思考,排除对象。
叶朝云手上那条红绳亮得惊人。
“来找她们做甚?”叶朝云问。
两个人在结界内,红绳亮了,一人是监正。那另一人必是监正的小女友,叫封花的小妖。
“你认识?元婴期的九尾狐和——”
“是封易和封花呀。”
陆情空还没说完,叶朝云便出了声。
封花,元婴期?
意识到不对,两人同时皱眉。
“能瞒得住我们的……”
叶朝云拨弄着手上灵珠,认真推算。
不负苍生……独负卿……
是女主的命格!
陆情空很少见她这副模样,像见鬼了。
“真是见了鬼……”叶朝云喃喃道。
“是女主啊,这个恋爱脑,又被女主搞上了。”
“又要重来,又要重来……”
叶朝云面如死灰。
她癫狂了,要打破结界,棒打鸳鸯,被陆情空及时阻拦。
“叶朝云,要发癫别在这!”
里边两个人在干什么可不好看。
叶朝云抓着她的手臂哇哇声擦眼泪:“老婆,女主又和白月光搞在一起了哇!”
什么女主?什么白月光?
七十年了,她还是搞不懂叶朝云。
叶朝云换个方式,让她听明白,听震撼。
“你死了五十年的侄女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