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又回到了熟悉的小床上,这才是她的家。一照铜镜,披头散发,眼下乌青,状若修罗女鬼。
周身酸软,下颌多了一处青黑的印子,是陆难咬出来的。
真难顶,多半这梦便是那劳什子长乐阵在作怪了。
每次被咬后,《cad漫游手册》上的文字便有所变化。
[已达炼气期三重,灵力上限八百扶耳。]
[武技:千丝万缕
法诀:pl
效用:绘制多段线,形成屏障
消耗:每丈多段线需三百扶耳灵力
冷却:无]
[武技:瞬行千里。
激活条件:炼气期四重。]
应当是灵力变多的缘故,明明折腾了一夜,精神却十足,打了鸡血一般。
“pl。”她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变化。
她好似捡到一本菜谱,却不知道该如何炒菜,只能摸索着前进,就连扫地的时候也在念法诀。
一不留神,还真给她试了出来。
有一股力量从手心流向扫帚,扫帚泛着姜黄色的光,扫过之处留下细细的黄痕。
封易拿出耍大刀的气势,抡着扫帚在地上乱扫,黄痕越来越密集。
黄痕交叉形成了封闭的屏障,困住了里边的小蚂蚁,小蚂蚁沿着屏障向上爬,好似没有尽头。
在屏障表面敲了敲,还能听见微弱的钟声,和书院散学的钟声很相似。
她在地上蹲了约莫一刻钟,屏障才消失。
“呀!找到你了!”她听见身后传来跑动的声音,转身的时候刚好能接住小花的拥抱。
她就知道是小花,好似有种心灵感应。
馨香满怀,一想到昨晚吃大亏,封易便觉得不自在,后颈处还疼得厉害。
“行了,抱够没有?”她抿紧嘴唇,把人从怀里推开。
“怎么这样凶嘛。”见封易这样冷漠,小花摇着手臂娇声说。
和清纯女学生无甚区别。噢,差点忘了,小花本就是女学生。
“我今朝起身在床脚发现了一枚印记,还把它洗掉了。”小花的气味闻起来很高兴,仰头望着她,想求得夸赞。
果然是印记惹的祸事,难怪她会无端端半夜三更跑到别人床上。
封易还想问问这臭狐狸昨晚犯什么糊涂,又不认得她,还一口一个“天级乾元”和“本王”,又扒人衣服,她差些死在床上。
原先只是给美人咬咬脖子罢了,现下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之间的关系。
露水情缘?
“你昨晚怎么回事儿?”封易问。
久久没等到回答,小花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看,欲言又止。
“你这里怎么了?”凉凉的指尖在下颌处滑动。
伤口被用力按压,封易抓住那只干坏事的手。
“你这里怎么了呀?”她笑意盈盈的问,封易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两步。
这不就是你自己咬的吗?怎地还多问?
怪了,昨夜不记得,今朝也不记得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陆难吗?”
封易不错过任何一丝表情,见对方眉头一皱,好似在思索,心里一喜。
“原来是陆难呀,不认识哦。”封易刚扬起的笑容又僵住了。
小花笑得愈发灿烂,她只想赶快跑,心慌的很。
“ 封易,你这里到底怎么了呀?不要骗我哦,我在同窗的脸上好似见——”
她的手被拽着,靠得极近,近得能听见她的吸气声。
“呀,原来,这里也标记了啊……”小花将手覆在她的心口,声音腻得人头皮发麻。
封易收拢着衣服,警惕地望着小花,昨夜她也是这般模样,然后便开始发疯。
“喂喂,你先别激动哇。”不知哪来的牛劲,硬是挣不开小花的手。
问了三遍都没得到答案,小花也不再追问,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
“你有意中人吗?”她看起来很失落,但潜意识告诉她坤泽有几个乾元是很常见的,就像乾元也有几个坤泽,她不能因此责备封易。
可是、可是自己昨天才刚刚标记过,怎么可以这么快就……
“没有啊。”真是莫名其妙,好在对方看起来不太疯了。
“那你,唔,能不能,暂时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只有你一个人?”封易不太明白。
“就是只有我一个乾元,呜……只有我能标记你。”她现在模模糊糊能理解乾元、坤泽、信引、标记这些词的意思。
乾元和坤泽是两种不同的人,信引便是他们的气味,标记就是把信引注入身体里。
经过昨晚,她猜测标记应当还有多种方式,不只是咬脖子。
小花的眸子又恢复了往常的黑色,昨夜的眸子是翠绿色的,如一片碧海。
昨夜绿色的眸子盯着她,说什么来着……
“封易,你只能有陆难一个乾元哦。”
她好似中了迷魂药,耳边重复着这句低语,挥之不去。
“我只能有陆难一个乾元。”无意识,她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掌心的疼痛唤醒了她,小花在按压她的虎口。
“疼啊!松手。”小花松了虎口,转而握紧她的手腕。
小花又改了主意,抽抽噎噎道:“你可以有很多个乾元,不能只有陆难一个,只有广撒网,才能捞到更好的鱼,怎么死盯着一条烂鱼呢。”
陆难就是小花,闻味道她便知的,没见过别人叫自己烂鱼的,封易觉得好好笑。
“我可以谁都不——”什么乾元不乾元的,说的像情人似的,有没有都无所谓的。她起初不过是贪图小花美色,才让她咬一口,虽然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