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跑什么!”他在她身后追。
娘亲咧!这守阁老太怎么还不来抓人咧!
封易在木架子之间来回横蹿,男学生紧咬在后。
前面是一堵墙,竟然给她走到死胡同!煞气离她越来越近,墙内伸出一支细白手臂,她狠狠摔了进去。
“嘘——不要说话哦。”
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满身凉快的狐狸味。
那双手使劲把她往下按,而她不得不被带得屈膝跪下。那狐狸鼻子很不安分,时不时从后颈的伤口擦过,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墙内夹层堪堪容一人站立,好在她们都很瘦,紧紧贴着,也勉强能挤下两人。封易紧紧抓着衣角,找不到一处支点,也不敢往前撑,面前是一块可以翻转的木板,将光线彻底隔绝在外。
“奇怪,刚刚还在这的。”粗犷的声音隔着木板传来。
封易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其它感官此时却分外敏锐。
小花的掌心很凉,反衬得她脸颊滚烫。这里闷得她心发慌,光用鼻子呼吸是不够的,她试图躲开她的手,又被强硬地掰回来。
快被闷晕了!
封易弓着腰,抓紧扣在腰间的手臂,实在是太紧了,勒得慌!
“书阁不得大声喧哗!”守阁老太总算是醒了。
“你这凡夫俗子,怎敢这样对小爷!啊——放手放手!”声音逐渐远去,书阁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在几欲窒息的瞬间,小花终于松开手,封易大口呼吸着,浓郁的薄荷气息混杂着旧书的味道灌入鼻腔。
“臭狐狸,快把你的尾巴拿开!”她压着声音骂道。
身后的人没动静,封易又重复一遍。
此地不宜久留,再不出去,恐怕昨日公厨旧事要重演,说好了要欲擒故纵的,即使她也有些蠢蠢欲动。
“姐姐,可以?”小花咬着她的耳根呢喃。
她的理智正如一座沙塔,只是轻轻吹一口气,便崩塌了。
“嗯……轻、轻点儿……”封易唤道。
她抓紧腰间的手臂,小花咬得有多痛,她的指甲便陷得有多深。
一切都是光怪陆离的,飘落的灰尘化作夜空的星星,急促的喘息交替弹奏动人的曲谱。缠在腰间的狐狸尾巴像两条灵活的白蟒蛇,蜿蜒而上,一圈圈勒紧软肉。
她闭上眼,承受着身后人的胡乱啃噬,咬破肌肤,注入那劳什子信引。
若眼前有一面铜镜,铜镜里的两人定是狼狈至极,不堪入目。
光是想想,便让人兴奋得浑身颤抖,将权力交给小花,就是要她肆无忌惮地使用,喂饱她的控制欲,当小花沉溺于此,若自己有半点反抗,都会令她感到不满。
她贪恋这份权力带来的快乐,再也无法松开。相同地,她也有上瘾的风险,此刻她却不愿瞻前顾后,只愿随心。
她对她太感兴趣了,某些方面她们非常契合,或许她们前世就是鸳鸯爱侣。
有些过于激动了,她牙根发痒,忍不住用力咬了一口近在咫尺的尾巴尖。
“啊——”
意识不妥,小花立刻收声,两人都清醒过来。
从狭窄阴暗的夹层中出来,头脑总算清明了些,封易不避不躲,就当着小花的面整理衣袍,系上腰带,将胸口处的红痕一点一点遮住,将被肆虐的痕迹全部抹净,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小花的视线跟随她的指尖移动,在封易取出一块新膏贴将后颈贴住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攥住她的手腕。
“做什么?”封易好整以暇看着她。
小花的嘴唇张开又合上,迟疑良久,吞吞吐吐道:“我帮你贴,你这样挡不全的。”
封易将膏贴递给她,垂下脑袋,露出后颈。
倒腾了半天,她来了一句:“哎呀!我不小心弄掉了,真对不起。”
膏贴被踩在脚下,多了个黑乎乎的鞋印,肯定是不能捡起来继续用了。
“那怎么办呢?我可没有第二张了。”封易故作为难道。
“没关系的姐姐,不用贴也很好,没人看得见。”
那双眸子里藏不住的狡黠,嘴角能挂上一壶油,偏偏要强行压住笑意,小花这副样子实在太迷人了,让人恨不得把她亲死,
比起她昨天咬完人之后惊慌失措又避之不及的模样,倒是进步不少。可封易还是记仇的,按捺住不听话的手,没去蹂躏小花的可爱脑袋。
“这个点不在学堂,跑书阁来做什么?”她一边帮小花整理衣领,一边问道。
“自然是来保护你呀,不然你就要被人欺负咯。”小花撅着嘴,几次想来蹭她都被推开。
若是被守阁老太发现她俩在这里黏黏腻腻,她还要不要脸了?
她把小花拉到墙边,指着夹层板上的蓝光印记给她看:“得搞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儿,省得你每次发疯乱咬人。”
小花一见这印记便要发晕,封易赶紧扶稳她,用手帕轻轻一抹,印记湮灭于尘埃中。
“果真如此,又想咬你一口了。”小花深以为然。
封易:“……”
男学生既然走了,她便安心在此处找书,小花坚持要留下来保护她。
“我才不回去,上课很无聊,还要被先生用戒尺打手心。”
封易便也由着她,直至酉初,她没能找到丝毫关于蓝光印记的线索,反倒吃了一鼻子灰。
离开时,守阁老太正站在架子上取书,她一向是不关注她的,只因那老太为人过于直率。可今日门口的小木桌上堆了厚厚一沓旧书,她不禁奇心萌动,凑近去看。
最上面一本书名为《阵法总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