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我再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时候为什么要把我推给黎昭。”
她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唇瓣紧抿着，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又加重的手中的力道。
“回答我。”
他垂下了脑袋，将微红的眼眶藏在了阴影里。
“我...我保护不好你。”嗓音带着些哽咽，“不管是之前对你的伤害，还是张勤的事，亦或是张力的事...全都是因为我。我又还有什么资格让你留在我身边？
“但黎昭不一样，他从未让你受到过伤害。并且你们互相喜欢，他也能保护好你。”
这一刻，他终于将他心中压抑着的事都说了出来。
姜忱将棉签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许经年，如果你要这么算，那你就要把将无家可归差点冻死在路边的我带回家，要把溺水的我救上岸，要把背着高烧的我送去医院，要把差点被张勤杀掉的我救下...你要把这些事都算进去。”
“我知道我受的这些伤不一定都来自你，但我也知道我能活到今天一定是因为你。”
她停顿了一下，唤了声：“许经年。”
许经年微微颤抖的身子一顿，随后缓缓抬头，与她视线相对。
那一片晶莹的水雾悬浮在他通红的眼眶上。
“你醉了吗？”
许经年摇了摇头。
“那你明天还会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吗？”
“嗯。”
“好，那我现在再说一遍。你说你保护不了我，但是在我看来，你是最能保护我的人。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你愿意用命去保护我。所以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你唯一要愧疚的，就是曾经对我感情上的伤害。”
他怔愣了片刻，许是因为激动，睫毛微微颤动着，久经灰暗的瞳孔涌进了一丝一丝的亮光。
那死气沉沉的眸子里终于重新有了希冀。
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将她一把拉近，带进了自己怀里。
“但是当做惩罚，你余生要一直带着这样的愧疚，知道吗？”
“好。”
他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嗓音因哽咽而显得沉闷。
那细微的抽泣声一下一下的从她耳边传来。
良久后，这声音渐渐停下。她眸中波光也随即涌动了一瞬，嘴角漾开一抹狡黠的弧度。
“许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