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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煜从前是他们兄弟几个当中最爱热闹的一个。

 如今却囚在这无人问津的禁殿,形影相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江诀今日亲自来送他这最后一程。

 禁军打开殿门, 江诀走进殿中,今日随行而来的不是邹吉, 而是皇帝身边的郭公公。

 虽是晴日, 化雪的时候却更冷些。

 但江煜仍旧没穿那件御寒的粗布罩衣, 身上只单薄的中衣贴着里衣。

 他却似乎并不觉得冷。

 看见进殿来的人, 在看见郭公公之后,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朝郭公公身后探询看过去。

 望了片刻,见进来的确实只有江诀和郭公公,再没有别人,江煜才收回视线。

 江诀将他的动作尽收眼中,知道他是在看皇帝来了没有。

 “父皇不会再来见你。”江诀道。

 江煜神色平静。

 他猜到了。

 从那天皇帝来见他, 他看见皇帝骤生许多白发,得知是因为他逼迫皇帝写下那份退位立继的诏书而一夜垂老,江煜那时候就知道, 父皇定是恨毒了他。

 “父皇待你确有忽视,但今日落得父子不复相见的局面, 难道就是你所希望的么。”江诀几许感慨,又似惑然。

 江煜掀起眼皮:“太子皇兄是来赐死我,还是来奚落我的。”

 “孤没有那个兴致。”

 江诀转头示意。

 郭公公将放着一杯毒酒和一把匕首的托盘送到江煜面前的桌上。

 江煜看着毒酒和匕首,没有动。

 江诀不催。

 过了片刻,江煜问:“她呢?”

 “谁?”

 “……范家。”

 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问范家的事,可见他确确实实对范家小姐存了几分真心。

 不知事败之后,他可曾有过一刻后悔。

 江诀没有兴趣往深里探究,只道:“孤给了范家恩赦,没有人死。”

 江煜听完没有表情。

 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江诀:“孤大婚时,大婚之夜行刺孤的刺客,是你的人?”

 江煜再回掀起眼皮来,嘴角扯了扯:“对太子皇兄来说,这很重要吗?”

 “事到如今,不怎么重要,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是么。”江煜讥笑了一下,“没错,是我。怎么,很让太子皇兄意外吗?”

 “……”江诀沉默片刻,“实话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