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陪程绾绾用过早膳之后, 男人才出去忙了。
江诀直接进了宫, 早朝还没恢复, 但世家和大臣不少人早早进宫等在了奉德殿,非是要见到他才安心。
见了江诀,这些被江煜威逼利诱、又关了好几日的臣子和贵族们,立马争先恐后地对江诀控诉安王的罪行。
从杀人害命到危害国祚,从结党营私到谋逆叛国,直将安王骂成千古罪人, 而后众人便一致认为,要对安王处以极刑,才能震慑朝野, 安抚民心。
江诀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江煜。
他上位多年,心肠早就冷硬, 倒不是因为所谓手足之情有所不忍,而是因为皇帝。
他找郭公公探问过,江煜谋逆一事对皇帝打击甚大,皇帝十分恼恨江煜所为,但是恼恨之外,又始终有一份愧疚。
在皇帝心里,安王之所以谋逆,除了江煜自己狼子野心之外,总也有一半原由是他这个父皇从来不称职。
所以,皇帝难免将江煜犯下的罪孽也背负到自己身上,而倘若对安王处以极刑,皇帝也会觉得,是因为他才害死了这个儿子,是他使这个儿子走上了叛国谋逆的不归路。
江诀这才对怎么处置江煜有所犹豫。
众人吵了一早上,吵得江诀头疼。
等秦昭一来,江诀立马以议事为借口,赶紧把他们都打发了。
奉德殿这才安静下来。
江诀捏捏眉心,一看秦昭,也是一脸的疲惫,眼下乌青一片。
江诀道:“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有些事也不急着处置。此回你辛苦了,孤准你归家休息两日再回来帮孤。”
秦昭一脸疲态,却还有力气玩笑:“殿下都没休息,臣哪里敢休息。”
江诀挑眉。
秦昭敛了笑,叹气:“哎,臣的心事,休息也没用。”
江诀一想,秦昭最在意的,莫过于勇毅侯府和周家人。
勇毅侯府赤胆忠肝,对秦昭假死一事应当会有所体谅,那想必问题就出在周家兄妹身上了。
“你去过周家了?”江诀问。
“去过了。”秦昭长叹一口气,“哎,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江诀想了想:“你什么时候去的?”
秦昭:“昨儿夜里啊。吃了殿下的闭门羹回去的路上去的。”
江诀:“……”
秦昭:“我实在想她,没忍住就去了……”
江诀:“那都是半夜了。你深更半夜去,周夫人岂会让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