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看着他,似笑非笑。
江煜心中一时羞辱和嫉恨交织。
江诀的声音隔着庭院和风雪送过去,他笑着,声音却极冷:“孤忙于朝政,骑射有所疏忽,七皇弟清闲享乐,怎么射术也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煜明知江诀是在激将他,可是胸腔中的不甘却无法克制地翻涌起来。
江煜冷声:“哼,臣弟向来是比不得三皇兄的。”
江诀冷笑一声:“是么?还是说,七皇弟装模作样惯了,早把以前太傅教的东西忘记干净了。骑射是,做人也是。身为大邺皇室,受大邺百姓供养,却为一己之私,将边关无数无辜百姓陷入战火,更害死数万赤心报国的将士。江煜,你还有何脸面站在孤的面前。”
江煜神色阴鸷,再没有笑意,盯着江诀目光如淬,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他才慢慢平复下来,收敛了眼底恨意。
江煜:“三皇兄,无论你站在这里如何慷慨陈词,今天,你都逃不掉了。”
“孤为什么要逃?”江诀讥笑,“你这乱臣贼子都不逃,孤逃什么。”
江煜扯动嘴角笑笑,眼底却毫无笑意:“三皇兄,等你死了,臣弟会做一个好皇帝,也会好好照顾父皇。父皇往后,就交由臣弟为他颐养天年吧。”
江煜说完,再不与江诀多说,挥手下令即刻动手。
庆康宫顿时乱起来,箭矢声、刀剑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江煜自知不是江诀的对手,没有上前和他动手,而是让手下武功最出色的护卫上前围攻。
而林俜则牵制住青影。
庆康宫里厮杀成一片。
雪夜风嚎,本该静谧的宫夜,这一夜却注定不会平静。
江煜虽然早有准备,可是江诀即便被一众护卫围攻,仍旧丝毫不落下风。只是这种情况下,时间久了,他也必定力竭。
江煜原本就没指望能直接生擒他,他手下最精锐的护卫分作三批人马,有两批人都在这里。
轮番上阵,总有江诀坚撑不住的时候。
而且,这种情况下江诀也可不能速战速决带走皇帝。
是以只能耗着。
江煜不急,耗下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约摸两刻钟之后,江诀带来的暗卫被流矢所伤,死了两个重伤一个。
而弓箭手被暗卫杀了一批又一批,却不断又有人补上来,仿佛杀不尽似的。
江煜一直在旁,这么久了,江诀和他那些暗卫倒还撑得住,只是这样撑下去并不是办法,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半点撤退暂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