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低落沮丧,但还是听男人的话,等着他。
好在江诀很快回来了。
程绾绾不着寸缕,春情一平复,就觉得光着身子很是羞耻,在男人回来之前,她找了寝衣先穿着了。
江诀也只穿着寝衣。
男人一进来,程绾绾就看见了男人手上端着的东西。
是一张琉璃托盘,托盘上有一只青玉酒壶,和两只青玉杯子。
程绾绾怔了怔,不太明白。
江诀径直过来,将东西放到桌上,过来牵她。
“等着急了?”江诀笑。
程绾绾晕头晕脑地被男人牵着,跟着起身,不明白这时候拿酒做什么,是怕她太紧张了吗?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
程绾绾被男人捉着肩膀,带到桌边坐下。坐下后,她看他。
江诀也坐到她旁边,拿了酒壶,将两只酒杯都倒满,一杯端到小妻子面前,一杯自己端起来。
程绾绾愣了愣,懵懵懂懂间,好像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江诀手支在桌上,端起酒杯轻晃了下,素来沉冷的面孔,笑意竟显得几分风流,但看她的目光,却是深凝又认真的。
“大婚之夜,东宫遇刺,没能同绾绾喝成合卺酒,那合卺匏不知放去哪了,只能用酒杯代替了。”
程绾绾悬起的心定定落下,她刚才看到他端起酒杯的时候,隐隐地猜到了。
没想到真是要喝合卺酒……
程绾绾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大婚已经过去,其实他们只差圆房这一件事,至于那晚因为刺客行刺被破坏的那些仪式,她自己都未曾放在心上。
但是,他却还记得。
烛色摇晃,江诀看见小妻子潋滟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沁出来,让她整个神色变得越来越柔软。
江诀大概知道小妻子在想什么。
他笑了笑,伸手握住小妻子的手:“孤没忘。同饮合卺酒,执手共白头,孤怕不喝这合卺酒,绾绾不肯陪孤到白头了。”
程绾绾看着男人,看他眉宇温柔,眼底完完整整地倒映着她。
他说话的时候那样认真,深邃的眼睛里,好像天地万物都静寂,只剩下一个她。
程绾绾突然有些想哭,从未有一个人这样郑重地把她放在心上过。
分明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合卺酒、共白头了,他却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