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 掂量了一下公事的要紧程度和一不小心可能会触怒太子的后果的可怕程度, 还是决定改日等太子心情好的时候再议。
于是下朝之后,奉德殿里难得清净了一日, 只有秦宣在殿中。
江诀理折子, 与秦宣边商议与瓦剌联姻一事。
昨晚,瓦剌当众提出那一座金矿和一座铁矿的联姻条件之后,江诀已经派了人连夜去往边境,打探瓦剌所说的两座矿山的情况是否属实。
但消息一来一回总要些时日, 不管情况如何,寿阳这头都要早早做好两手准备。
江诀和秦宣议事完, 也只拟定了几条大致的处变原则。
折子也才批了三分之一, 这时, 宫外来了消息。
邹吉出去接了消息, 回殿内来,俯身低声禀报给了江诀。
秦宣不知是什么事,只看到御案后男人郁沉了半日的脸色突然有了云销雨霁之象。
秦宣道是有什么好消息,期冀地看着江诀。
邹吉禀完,江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江诀兀自笑了下,抬眼才发觉秦宣看着他。
小太子妃的事秦宣是知道的, 江诀心里正高兴,但又有些拿不准,正好告诉秦宣帮他分析分析。
“她是在意的……她好像的确是吃醋了。”江诀克制着隐隐的怡悦说道。
秦宣愣住。
半晌, 秦宣才反应过来:“……”
弄了半天,瓦剌来使这种节骨眼上, 太子殿下心里牵肠挂肚、时而阴沉时而天晴的心绪,还不是为了国事,而是为了东宫中的那位小太子妃?
秦宣张了张嘴,完全语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诀没察觉秦宣什么反应,自顾自还在想程绾绾的事:“孤觉得她是吃醋了,她素日少在西宫闲转,今日却走到偏苑,还问了侍女那些瓦剌女人的情况。”
秦宣昨晚说那些话本就是宽慰,眼下也不会说扫兴的话。
“恭喜殿下。”
江诀笑了下,却没在认真听秦宣说了什么,还在想邹吉方才禀的话。
今日小太子妃去三松堂小书房练字,她素日静心,无论做什么都是极认真的,但是今日却频频写错字,晴云传话说是颇有些心不在焉。
江诀没在秦宣面前说出昨晚小太子妃的异样,也没说她练字心不在焉的事。
这些事到底私密些,不好随便说给外人知道。
但江诀自己心里多少有了数,整个人死灰复燃一般,连批折子都快了许多,想快些忙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