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省心的!
那头领路的小沙弥见太子终于来了,急急忙忙过来,把事情始末详细说了。
江诀的脸色更冷了。
这会儿,程绾绾终于注意到来人了,转头一看,就看见太子像一座冰山似的站在那里。
主仆三人立时噤声。
四目相对,程绾绾看出来男人脸色愠怒,不敢作声。
江诀盯着小太子妃。
小姑娘穿一身素雅衣裙,沾在腿边的淤泥越发显眼,像纠缠着莲花的烂泥巴。
江诀忍了又忍,当下没发怒,只沉声:“过来。”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阴沉,程绾绾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打湿了裙子冷,还是被男人的语气给冷到了。
她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去,但裙摆实在太重,她只好提起来,一边走,一边在身后落下一片滴答滴答的水渍,还有一串湿漉漉的小脚印。
程绾绾换好了衣裳,从隔帘后出来。太子就坐在禅房的桌边,两腿摆开,腰脊笔直,连搭在桌上的手,都是冷白色。
禅房本来就不大,男人往那里一坐,屋室仿佛更狭窄了,让人喘气都不敢大声。
程绾绾躲在隔帘旁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走出去:“殿下……”
江诀没动,只微微侧目,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冷淡得不行。
程绾绾再看不出来男人生气,那她就是傻子了。
可是她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生气。
程绾绾没敢坐,慢吞吞走到男人跟前。
隔着约摸三步远,她就站定,低着头,两只小手攥在一起,小心翼翼看他。
江诀面冷如霜,只眸色动了动,没说话。
又过了半刻,他才道,语气仿佛夹着声叹息:“过来。”
程绾绾立马听话地上前。
江诀伸手,抓起小太子妃的手来,摸了摸,是暖和的。
他问:“冷不冷?”
程绾绾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连忙摇摇头道:“不冷的。”
江诀低头,看她裙摆下露出半截的小脚尖,又问:“腿上和脚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低着头,程绾绾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但是从男人的语气里,好似听出了关心。
她稍微松了口气,露出一点笑来:“没有呢,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