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暗暗担忧——这小丫头,经得起他儿子折腾吗?
程绾绾还带着病容,皇帝不知原由,只又觉得她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更恐怕将来不好生养。
皇帝本来就对程绾绾的出身不满意,眼下越看越发不满,语气严厉:“朕面前答话,怎这般畏缩,怎么,朕很可怕吗?”
程绾绾吓得缩了缩脑袋。
她自小关在程府后宅长大,连世家大族的夫人都没见过几位,更何况是第一次见到天子。这世上有胆大的人,自然也有胆小的人,可惜她不是前者,不能做到第一次面圣就镇定自若、侃侃而谈。
程绾绾害怕,更不知如何作答,耳根涨得通红,脸色却骇得发白。
楼阁外随行来的贵妇贵女们不少,多数都在幸灾乐祸,等着看程绾绾的笑话。
江诀偏头,也蹙眉,不料自己选的小太子妃这样胆小。
他头疼,却也得站出来:“父皇。”
江诀伸手,直接揪住程绾绾的后领口,一把将人提到了身后:“她还小,您别吓唬她。”
皇帝看他动作,哼了声,转头:“这花当真是你打坏的?那她怎么在这里?”
江诀像是料到皇帝会有此一问,回答得十分从容:“哦,是这样,她的钱袋被人偷了,儿臣正要帮她抓出贼人。”
皇帝有些惊讶,也半信半疑:“贼人?宁安的赏花宴,竟然有人敢做贼?”
别说皇帝不相信,在场的众人也都不相信。
瞧瞧程家庶女胆小卑微的样子,偷她?冒着在大公主眼皮子底下犯案的风险,只是偷她?
这怎么可能?
局外人都是半信半疑,而身在局中的程绾绾和江纭,也是一头雾水。
江纭是没看见江诀要走程绾绾的钱袋,程绾绾是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还是不大明白。
场面寂静了一瞬,皇后问:“纭儿,你的公主府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江纭回神,虽然不知道江诀的用意,但也只能顺着他说:“回禀母后,儿臣一心在望春胭上头,还未来得及叫人去查点。”
皇后担忧点头:“那快叫人去点一点。”
江纭无奈,只得装模作样又吩咐了侍女去查点内宅和库房。
侍女才出去,江诀道:“皇长姐先叫人清点着,就算丢了什么也无妨,青影已经将那贼人抓到了。”
若只是维护程家女的借口,那必然是盘查一通找不出贼人,不了了之,却不想太子竟真的抓到了贼。
皇帝讶然,众人也纷纷侧目,程绾绾抬眼看太子的挺拔背影,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