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签这一份合同,怪不道奶奶和外婆会发那种让人觉得怪异的叮嘱。与平素里觥筹交错的饭局和酒局不同,昨夜的局,颇有牵线的意味。
本就无心应酬此局,潦草回敬了几杯酒,陈昊发消息来把准备下高架时撞上了陆家的车和他说了后,心绪更是不宁,就连许老爷拉着许容和他说话时,也只做到浮于表面的回复应和。
“没受伤吧。”
林舒玫摇摇头,刘海扫过有点情绪的眉眼。
和平时一样,一不开心就不愿和人说话。
齐嘉砚早就习以为常,自十二岁那年见到面前这个碰上委屈就哭的小气包,便知道她是难哄的小孩。
哄人最重要的是耐心,当然,他有十足的耐心。
“等你毕业后,哥哥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他弯下笔直的长身,墨黑的瞳孔平视着她。
林舒玫张张嘴,又急忙闭上。
碰上临时安排的应酬她不是不能理解,只* 是自齐嘉砚上楼后,除了酒精味之外,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淡淡香水味着实揪着心弦,说不耿耿于怀那都是假的……
该是个怎样的饭局?林舒玫心想。
“喵——”
一声猫叫声打破了低压氛围,僵持在扶梯口的两人双双垂下眸,瓜子从林舒玫脚下穿过,跑到齐嘉砚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皮鞋。
“喵,喵。”小猫看了齐嘉砚一眼,又扭过去看林舒玫。圆溜溜的眼睛清澈如水,小猫伸出爪子挠挠齐嘉砚的西装裤,转头去蹭林舒玫。林舒玫身穿一套白色夏装睡衣,脚踝裸露,白皙的皮肤被瓜子蹭的微微发红。
不过,小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好不容易他们都在,却停在这里不知说些什么,而不是陪它玩。
“好啦,瓜子别闹了,再蹭我皮都要被你蹭掉了。”
林舒玫俯下身,将脚边的一团白抱进怀里,宠溺地去挠了挠它的小脑袋,看着小猫可爱的模样,嘴角漾起一抹笑。
“那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齐嘉砚一顿,觉察到了话外音,扬起唇,也伸手去摸瓜子脑袋。
*
受不了齐嘉砚身上酒精和香水混杂的气味,林舒玫把齐嘉砚推进了他卧室里的小浴室。
“快去洗澡快去洗澡,要穿我送的那件黑色的睡衣!我在外面等你,等下给你看看我在川西拍的照片。”
齐嘉砚无奈勾勾唇角,待她走出去后才走到卧室里,把衣柜里的黑色睡衣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