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康西瓦烈士陵园的石头是规整的,偏三角形,看着普通,就像是一个个来自五湖四海普通家庭的边防战士。但似乎又是不普通的,立在他的掌心时,稳稳当当,就如喀喇昆仑这样的一座山。
一辆辆车正排队经过收费站,肃征得以仔细端详着那块石头,垂眸看了许久。
车辆通行后,他将石头握在手里,那石头是温热的,许是晏青棠一直揣在口袋里的缘故。
肃征的心也跟着一热,她有心的举动让他与喀喇昆仑重新建立了一缕联系。
或许她并不知晓,对于边防战士而言,石头是如此特别。
喀喇昆仑无数条新通的公路,是碎石铺就,其中也有他们出力。牺牲烈士的墓碑,是石料切割而成,成了归宿。
他当年在哨所时每日执行巡查任务时,也常走到石头筑成的界碑旁。
来自喀喇昆仑的石头,拿在手中,有种特别的分量。
肃征格外珍视地握在掌心,对晏青棠低声道:“谢谢。”
随后,他要将石头放进冲锋衣的上衣口袋里,放进去后觉得口袋太浅,却又怕丢,想了想,还是交回晏青棠手里:“你帮我收着。”
他专心开车,而晏青棠接过,又环望了眼车内:“我找找……”
肃征不解她的意思,她便又道:“我是想起来以前看的电影《绿皮书》了,你看过吗?”
“我只看过片段。”肃征回忆,“没有完整看过,但知道剧情。”
“托尼和博士的幸运石。”晏青棠笑了笑,摸着石头的棱角,“像不像?”
形状自然是不像的,可肃征却也知道,晏青棠指的是石头的内在而非外表。于是他点头。
“希望你幸运,更希望你安心。”她道,“我听说以前的人怕离家太久思乡,会在走时带一点家乡的土。石头应该也一样。”
喀喇昆仑不是肃征长大的地方,可那驻守哨所的四五年,在他的生命中却如此重要,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因为2020年的伤痛,肃征曾经想把这里的一切都忘记。
可好像不仅忘不掉,还会止不住地去思念。
喀喇昆仑,像是他精神上的故乡。
他的思念也不必压抑遮掩,晏青棠全明白。
“所以我在找地方,看能不能放在前面,当个摆件。”晏青棠试着摆了摆,但很快又撤掉,“咱们这块石头好像太有棱有角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