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发店出来,回到那家饭店。
肃征与晏青棠没想到,还会再次遇到那个男人。
坐下后,他们刚好还是邻座。
晏青棠一问才知,这人是怕当地人听不懂他的话,所以讨个巧,索性就只在一家饭店吃饭。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一天两次遇见,也算缘分,晏青棠与肃征直接邀请他同坐一桌。那人自称姓“李”,让他俩喊他“老李”就行。
可两人顾及着年岁,还是客气地喊了声“老李叔”。
“叔是来旅游吗?看您一个人,跑来这边不容易吧?”晏青棠问道。
老李叔摆摆手,努力掰正的普通话依然掺杂着浓厚河南腔:“不是旅游,是看我儿子。”
说着,他又问起他们:“康西瓦烈士陵园,你们知道不?”
闻言,晏青棠与肃征互望了一眼,然后晏青棠道:“他知道,他去过那里。”
老李叔就腼腆地笑了起来,道:“你们知道好啊。我儿子就葬在那里,离老家太远了,我还是第一回过来看他。”
原来老李叔的儿子,就是康西瓦烈士陵园中的烈士之一。
肃征与晏青棠顿时肃然起敬。
高原气候环境恶劣,烈士陵园又距离内地太远,交通不便,有些烈士们的亲属想要祭扫,过来一趟却很困难。
肃征不由问起:“您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从郑州坐火车来的。”老李叔回道。
寥寥几个字,大概让人想象不出其中的艰难。
也只有熟悉新疆铁路的人知道,到底有多远。
从郑州到乌鲁木齐,路上要坐三十个小时的火车。从乌鲁木齐再到皮山县,又是二十多个小时。
这加在一起,也就是五十多个小时,比两天两夜还要多。
肃征留意到,老李叔的双腿都将裤脚挽起,小腿还有些肿,明显是坐火车坐的,他大概是上午刚到皮山县。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康西瓦烈士陵园?那里可不好上去。”肃征道。
“来之前,听人说只能包车。”老李叔很是发愁,“可过来之后,还没找到人。来一趟不容易啊,多等几天,也要上山。”
肃征一时静默,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晏青棠听到他像是下了决心,正声道:“老李叔,我们也要去那里,您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一刻,晏青棠心头有些惊讶,而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