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协会之中,好像几乎全是男会员,晏青棠找了半天,只看到一个女会员,也就是刚才唯一听到晏青棠的提醒后,主动不再踩踏白番红花的那个阿姨。
阿姨穿着鲜艳的红色羽绒服,短发好像烫过,可烫得并不成功,半直不卷,没什么型。
她面色和善,经常是笑着的,但又有些局促,基本不说话,站在那群男人中间,显得没什么自信。
晏青棠经过她身边时,她正趴在地上,调整焦距,旁边坐着一个六十多岁戴着黑帽的男人,看样子是协会的老骨干,看到她拍的照片后,不住地摇头,亲自给她示范。
“取景不能那么取,要讲究构图,你看你这拍的,都是什么呀?全是废的。”黑帽男人咧着嘴,“看我这张,这么拍,是不是就好看很多?”
“年轻人怎么说来着?”黑帽男人发觉晏青棠走近了,得意地笑着问道,“是不是叫‘高级’?更好看,更高级。”
晏青棠脖子上挂着高配置的索尼相机,黑帽男人离近后,一眼就看出了,也就高看她一眼。
晏青棠则低头仔细对比着红羽绒服阿姨和黑帽男人相机里这两张照片,最后真诚地回答:“我看不出你这张在技巧上有什么更好,我反而更喜欢这位阿姨拍的花。”
“不懂欣赏!”黑帽男人脸色一变,腾地从地上起来,发现肃征还在不远处,便背过手走了,声音越来越小,可好像还是在她们身后隐隐响起,“用贵相机怎么了?懂什么叫摄影吗?这里面的学问可深了……”
晏青棠朝他离开的那个方向挥挥手,像是嫌弃那块儿的空气。
“姑娘你好撇脱,老钟人凶得很,平时要求着才肯教,我又方脑壳学不会。”阿姨开口道。
听她话里夹杂着方言,晏青棠人就有点懵了,小声道:“阿姨,我听不太懂……”
阿姨一愣,才又用磕巴的普通话慢慢说一遍:“刚才那个人我们叫他老钟,人凶得很,但技术好,平时要求着他,他才肯教我,我笨得很,学不会。你刚才那么跟他说话,好干脆爽快。”
“他技术本来就一般。”晏青棠听明白后笑了笑,“阿姨,我来教你。”
一接触下来,晏青棠才发现,这个在那群男人中显得笨拙不知所措的阿姨,其实已经掌握了拍摄方法,只不过就像她的普通话一样,要慢慢来,还不熟练。
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