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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舞蹈很自由,肃征介绍说这是“赛乃姆”。带有自娱性质的舞蹈其实不分场合,只要是在欢乐喜庆的日子,当地少数民族都会跳。他们自由进场,多是即兴发挥。
乐鼓声响起,有人很自然地跳到了肃征面前,邀请肃征一起跳舞。
在晏青棠惊讶的目光中,肃征跳起稳健豪迈的划冲步,随着木卡姆的音乐节奏改变步伐,几乎如当地人一般。
曲调节奏愈发欢快热烈,而肃征身旁的人也越来越多,院子里笑声不断,气氛融洽。
晏青棠只感觉到最初还在她身旁的肃征,被旁人相隔,与她越离越远。身在异乡,她突然多了点热闹中独她一人的茫然无措。
有些青年男子发现了静静站着的晏青棠,相继过来邀舞,晏青棠不停地摇着头,只觉得尴尬到待不下去。
“肃征……”她正要叫肃征的名字,不远处,男人已经越过人群,拉住了她的手臂。
“不想学学吗?”肃征问她,他的身体并非僵在原地不动,还在随着音乐有轻微的晃动。
“我的四肢超级僵硬的。”晏青棠难得也有发窘的时候,“我学不会跳舞。”
更何况是维吾尔族舞蹈。
晏青棠单是看着,都觉得复杂困难,这些自出生就会跳舞的少数民族,能歌善舞大概是基因里自带的。
她做不到,甚至连试着轻轻摆动都不敢。
“别怕,你跟着我来。”肃征温声鼓励晏青棠。
他慢慢分解着动作,摆动双臂,自己跳了一段,教她“赛乃姆”男女对跳的舞步,他脚下也能很轻盈,全身都在随音乐而动。
晏青棠看了好几遍,才试着跟上他的动作,一小段一小段跟他学。
氛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在婚礼与音乐的热闹欢快中,她竟真的跟着肃征跳起舞来。
很快,她学会了简单的舞步,也敢于和其他当地人跳一段。有人用维吾尔语夸她聪明大方,她用普通话说谢谢,中间都靠肃征翻译沟通。
她真正感受着当地人民的日常生活,融入他们其中,仿佛不再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旅途中暂时停下的旅人,而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在喜宴上如此亲近地共舞,即使语言不通,甚至在今天之前并不认识,音乐和舞蹈仍能把他们连接在一起。
这一刻,晏青棠发觉,婚礼的意义早已不再仅仅是对一对新人的祝福。
来参加婚礼的每个人,都在传递着这份幸福快乐,幸福快乐在成倍膨胀,感染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