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有着极好的口才,是个牙尖嘴利的主。
没等他转圜语气,晏青棠果然已经不高兴地罗列起他的“罪状”。
“合同上写了,任何行动都要听我的命令。你好几次自己做主,我都没跟你计较。”晏青棠喝了口茶,试图压下自己的恼怒,瞪着男人道,“我迁就你很多回了,肃征。”
肃征自知嘴上说不过晏青棠,准备早早投降:“好好* 好,你迁就我。都是我的错。”
他丝毫不知,这种语气已经犯了晏青棠的忌讳,她瞬间变了脸色,把肃征的茶杯倒扣上,指着肃征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拍,不用你了,省得你又迁就我。”
“你不是说,需要我搭把手吗?”肃征意识到她是生了气,并不敢一走了之。
“你不是说,不想熬那么晚吗?”晏青棠嗤笑一声,反唇相讥。
“我收回。”肃征老实地举起手,先退一步,道,“两三点算不上晚,当然也不算迁就。”
在终年冰封的山脉,他曾整夜整夜站过岗。
或许是晏青棠拍星空真的需要一个人的配合,又或许等待的时间确实无聊,晏青棠接了肃征的示好,但也没再多理肃征。
等到时间差不多后,晏青棠穿了外套走向露台,肃征跟上她,两人都抬头往上空望。肉眼依稀可见的满天繁星,甚至还有银河,这在城市里太罕见,晏青棠看得目不转睛,肃征也有几年没再看到,不禁多看几眼。
晏青棠想拍摄下今晚的春季银河,连忙去屋里拿三脚架和相机,又把露营灯丢到肃征怀里。
她在摄影的时候有种少有的专注与严肃,忙着调各种参数,诸如iso和光圈,肃征不懂摄影,帮不上忙,只好站在她旁边。
原来她想尝试的是宫坂雅博拍摄法,这种拍摄方法能够让近景和远景结合,让星空和地上这两个世界融于一张照片。
远处的雪山是天山,今晚运气好,竟没有一点云层遮挡视线,他们等待着,看到银河从天边缓缓升起。
在一片黑暗中,晏青棠以夜空中的星星作为目标。她将光圈调至最大,将景深放远,然后打开快门。
一分钟后,她缩小光圈,再次调焦,将景深覆盖至地上的雪岭云杉。
这时她指挥肃征照亮露营灯,隐秘在黑暗中的雪岭云杉影像,便在相机中浮现出来。
晏青棠控制好曝光时间,适时将快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