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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应天府衙升堂了,而府衙大门却是紧闭,坐在堂上的也并非知府赵先礼,而是钦差沈立筠。
“啪!”
沈立筠一声惊堂木,大声喝道:“将人犯都带上来!”
早已在堂下等候多时的衙役们将赵先礼,王茂,杨森齐齐带来的上来。
杨森与王茂并无官身,二人跪在一侧,而知府赵先礼虽然同为嫌疑人,但目前尚无定罪,直挺挺站在堂上,看起来淡定自若。
“赵大人,受苦了。”沈立筠微笑道。
赵先礼摇头笑道:“我与贤侄同朝为官,自然知道规矩,不怪贤侄。”
沈立筠笑了笑,眼神看向王茂:“王捕头儿,衙役在你屋子里搜到了些有趣的东西,想不想看看?”
王茂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两腿发软,幸好是跪在地上,才没有立即瘫倒,他战战兢兢的哀求道:“小的……小的求大人网开……网开一面……”
沈立筠哪里会理会他?
只见一个衙役捧着一对小孩的衣物缓缓走出,另一个衙役可是遭了大罪,捧的是那具纸扎人,面上露出反胃的神色。
沈立筠指着两个衙役所捧的证物,说道:“可还认得这是什么?”
王茂一见,顿时面色一变,鼻涕眼泪奔涌而出,哭嚎道:“大人,看在小的为您,为衙门矜矜业业多年的份儿上,求您宽宏大量,饶了小人吧……”
沈立筠怒拍惊堂木,声响大到嚷王茂的哭声立止。
“饶你?若是我饶了你,佛堂之中的十七具冤魂去何处申冤!”
王茂稍稍一愣,随即大喊道:“小人没杀他们,小人没杀他们!”
沈立筠一个眼神,一旁的衙役心领神会,将手中的纸扎人扔到了王茂面前,随着纸扎人出手,他的脸色也瞬间好了不少。
沈立筠指着那具纸扎人喝道:“我且问你,这是何物?或者说,是你用来做什么的?”
“这……这……”王茂脸色一窒,怯生说道:“小人婆娘走得早,也没给小人留下给一儿半女,小人求子心切,这……这才鬼迷了心窍,找匠人做了……做了一个小人儿……”
王茂越说底气越低,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再也声音消失在他的喉眼骨中。
看着心虚不已的王茂,沈立筠冷笑道:“看来,你对外界的说法倒是清楚得很!你仔细瞧瞧你那小人儿的大腿。”
这一说,不止王茂,连杨森和赵先礼都好奇的看了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两人顿时吓了一大跳。
“娘的,不得了啊……”杨森忍不住啧啧感叹着。
王茂的头埋得更深,似乎都要把脖颈折断了。
沈立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家中脏乱不堪,足以见得你对住处的要求并不高,甚至没有要求。”
“而偏偏是存放这些小儿衣物的柜子却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王茂,你不舍得让这些衣服受污,因为你爱这些衣服,你看不得这些衣服受到哪怕一点脏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