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依靠在柱旁,有气无力地抬眼看着面前这尊面露笑容,眼睛半开半闭,尽显慈悲的佛像,自嘲地笑道:“世人常道佛祖只渡化有缘人,我今日就在佛祖面前,安可知我是不是那只该死的鬼?”
“该不该死,他说了不算。”
沈立筠平静地说着,一瘸一拐点燃了佛堂香案上的蜡烛。
小丫头早已累得精疲力竭,蜷缩着身子靠在角落,眸中尽是恐惧无措。
沈立筠此时也无暇顾及这个小丫头了,蹲在苗文面前,正欲伸手,却被苗文一巴掌拍开。
“我……我没事。”
沈立筠皱眉道:“若不及时处理,伤口一旦化脓,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苗文却是固执地将身子一转,脸蛋涨红:“这点儿小伤算得了什么?我说了,我没事。”
沈立筠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扭了回来,训斥道:“小伤?都这副模样了,还硬撑什么?”
“我……”
“不要乱动!”沈立筠低声喝道。
苗文嘴唇嗫嚅了几下,终是咬着牙,双颊嫣红着,不再开口。
“得罪了。”
袄子一点一点被解开,露出里面如羊脂玉般白皙透亮的肩膀,胸前的玉兔被挤压着,勾勒出一弯圆润匀称的曲线。
在圆月的银光下,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闪着柔和而朦胧的微光。
苗文娇躯一震,咬着银牙,俏丽的脸蛋透着红晕,喃喃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
沈立筠将自己的貂毛披风脱下,盖在了苗文的身上,他轻笑道:“你的扮相如此拙劣,任谁看不出来?”
他虽然面上带笑,紧锁的眉头却是挂着点点汗珠。
沈立筠慢慢撕开苗文肋下的贴身小衣,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正不断往外冒血,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我去打点水,你别动。”
眼见着沈立筠面色紧张,苗文自知逃不过去,轻轻“嗯”了一声,索性银牙紧咬,眸子一闭,就这么任由沈立筠动手。
幸好这佛堂有水井,沈立筠见了,面上才算好过不少。
为了免得被外面的打手听到动静,沈立筠只轻声打了一瓢水便收罢。
他举着水瓢,慢慢走到苗文身边,看到苗文脸上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不由地轻笑一声。
“苗兄,你暂且忍一下,我给你处理伤口。”
苗文微微一点头,仍是闭目不言。
沈立筠用水慢慢冲刷着苗文的伤口,冰凉刺骨的井水激得苗文身体一颤,疼痛感也减轻不少。
随着污血被一点一点冲刷干净,里面已经外翻的伤口这才算露出全貌。
沈立筠赶忙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苗文瞄到了沈立筠的样子,结结巴巴第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沈立筠脱到只剩小衣才停下,他揪住小衣的衣角,用力一扯,“刺啦”一声,一条条布带被他完完整整的扯了下来。
“这是丝绸做的,用它包扎伤口效果好。”
沈立筠说罢,手持布带两端,轻轻探入苗文温热的肋下,把布带一圈一圈缠起,将她的伤口紧紧包扎起来。
苗文咬着嘴唇,面上绯红一片。
她从小到大,还从不曾在男人面前如此袒露自己,虽说是为了给自己治伤,但终究男女有别,一股莫名的异样感觉充斥着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肤,说不上愤怒,又说不上欣喜,只感觉面前大放厥词这个男人,竟是瞧着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