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苗文与沈令月将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赵匡胤想看,却又顾及身份,不肯凑过去看,只得在堂上干瞪眼。
犹豫片刻后,强烈地好奇心还是驱动他紧忙起身,大步走到沈立筠身边,急急说道:“快!再给我演示一遍,你是如何做的?”
沈立筠将茶叶重新放到苗文用手掌模拟的河道中,用茶壶缓缓往下倒茶。
赵匡胤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法可谓神来之笔。河道变窄,水势便会更加湍急,用水势来冲刷河底的泥沙,好,好,好!”
赵匡胤开怀大笑,重重拍着沈立筠的肩膀说道:“此子有趣,此子有趣啊!”
沈立筠被赵匡胤一掌拍得差点站不稳。
娘的,这圣上近臣怎么跟个武夫似的,难道这时期宋朝的官员还练武?
没想到这一低头,竟被赵匡胤腰间一柄硬邦邦的东西磕到了脑袋。
沈立筠吃痛,一把捂住脑袋,下意识地朝赵匡胤腰间瞥了一眼。
这一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一柄温润而散发着光泽的玉斧挂在赵匡胤的腰上,被沈立筠这一撞,不停在赵匡胤的腰间连连摆动。
“玉……玉斧?”
沈立筠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北宋初年,赵大和赵二两兄弟简直是两个极端。
如果用现代的话说,赵大长于带兵打仗,而赵二呢,则在毒药领域多有涉猎,而且实验效果非常好。
与义薄云天,仁爱护侄的赵光义不同,赵匡胤喜欢随身携带一柄玉斧,时常在手中摩挲把玩。
三旬上下,面方大耳,喜欢随身带着一柄玉斧。没错了,眼前之人,正是当今官家——赵匡胤。
沈令月一看沈立筠捂着脑袋,小脸吓得一白,连忙抱住沈立筠的头,急声道:“立筠,你怎么了?可是被伤到了?”
她俯身下去,迎面看见的,却是沈立筠扑棱扑棱的大眼睛。
二人对视片刻,沈令月娇俏的脸蛋瞬间染上两团红晕,她起身轻拍沈立筠的后背,嗔道:“你……你就会作怪!”
此话一出,沈令月却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扭捏着双手。
苗文蹲在地上,呆呆看着沈令月,随后轻轻摇头苦笑。
沈立筠却是没有注意到沈令月的变化,他缓缓起身,看着有些错愕地赵匡胤。
如果他真是赵匡胤,那我们救下的那个孩子岂不是当今的公主?
可是,赵匡胤为什么会来应天府?
赵匡胤在沈立筠面前摆摆手,说道:“立筠,立筠?发生了何事?”
沈立筠连忙反应了过来,拱手苦笑道:“无事,大人的力气真可谓如泰山压顶,实在让草民喘不过气啊。”
“你这小子……”赵匡胤大笑。
“话还没说完呢,快继续说来,所谓“束水冲沙”之策,依你之见,该如何实施?”
沈立筠眼下知道了面前之人是赵匡胤,便也不再准备藏私,直言道:“在黄河下游加固原有堤坝,同时加修用以泄洪的防洪坝,以免洪水冲毁下游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