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行人纷纷,像这样熊孩子哭着闹着要买东西的剧情哪家没经历过?因此大多数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扬长而去。
沈令月也不例外,她本以为这只是孩子不懂事,胡闹罢了,正想离开。
而妇人面上闪过的一丝厌恶之色,却正正好好被她收入眸中。
沈令月顿感不对劲儿。
她早早离家远行,与西北的生意人打交道多年,刚才妇人的那抹神色她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同样的表情,也刚好会出现在那些谈生意而不成的生意人脸上。
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是再胡闹,再不懂事,当母亲的脸上也不应该会出现那样的神色,除非……
“立筠!”
沈令月赶忙喊道。
这一喊,惊动了走在前面的沈立筠与苗文二人。
只见沈立筠刚从苗文的竹篓中抓了一大把孛娄,苗文拍打着他的手,一时间,二人的动作停滞在了空中。
沈立筠将手中的孛娄一把塞入口中,惹来苗文一个白眼,他拍拍手,小跑到沈令月身旁,说道:“发生了何事?”
沈令月凑到沈立面前,指了指对面的妇人,低声道:“你看那妇人,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沈立筠顺着沈令月的手指望去,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正想说话,一丝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不对!
沈立筠好歹也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对于这个时代的衣着服饰服饰也有些了解。
只见那孩子身上的衣服虽然与寻常人家并没有什么不用,但材质却不是寻常人家可以用得起的。
这是丝绸。
看那妇人浑身上下袄子的材料,都是粗麻布所织,皮肤黝黑,脸上一道道细纹,正说明了她是久经日光照射所致。
她是绝对买不起绸缎的。
“你也看出来了?”沈令月看沈立筠皱着眉头,问道。
苗文也看出了不对劲之处,缓缓说道:“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不是她的,说不定与沈家庄子丢孩子一事也有联系。”
沈立筠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他径直便走了上去。
不管这个妇人与沈家田庄的案子有没有联系,面对这样的事,自己没法做到置之不理。
就算是自己怀疑错了,挨骂挨打也认了,一个个被采生折割的孩子凄惨的面容慢慢浮现在眼前。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等等!”
沈立筠大声喝住了那妇人。
妇人看了眼沈立筠,疑惑道:“公子,你可是在叫我?”
沈立筠直直盯着那哭闹的孩子,沉声道:“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
妇人皱眉道:“这是俺娃儿,怎么了?”
说着,她搂紧了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却是哭闹的更加大声。
路过的人群见到这一幕,凑热闹的老传统瞬间被激活,三三两两的站在街边,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你的娃儿?看来你娃儿和你不怎么亲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妇人顿时急了:“穿着像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咋说话这么不中听?我娃儿不和我亲,还能跟你亲?”
沈令月看妇人动了怒,劝道:“这位公子也是看孩子一直哭闹,一时心急了些,还望莫要见怪,大娘,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谁家娃儿没闹过?娃儿爱哭爱闹有什么稀罕的?你们咋这么不讲理呢?莫不是大过节的,你们这些富贵公子小姐成心拿我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