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之若有所思般望着门外,喃喃道:“广管事,你说,这几个孩子中,谁能替我接下沈家?”
广君从黑暗中缓缓现身,躬身轻声道:“老爷一直对立安少爷予以重任,精心培养,我觉得,是立安少爷。”
“广管事,你啊,是越活越胆小了,怎么?跟我便不能说真话?”沈德之哼声道。
广君思忖片刻,开口道:“我与老爷认识了三十余年,也跟着老爷走南闯北,见证了沈家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几日,我在立筠少爷身上,竟看到了当初老爷的影子。”
话罢,沈德之沉默良久,望着庭院里那棵早已干枯凋零,行将就木的老槐树,重重叹了一口气。
……
“立安啊,这乃是圣上给你的使命,也是你太公对你的期望,定要好好干啊!”
走出内堂,当着众人的面,沈光仁故意扯着嗓门儿,一边大笑,一边拍着沈立安的肩膀说道。
沈立安淡淡一笑,拱手道:“父亲放心,立安这便去早做准备。”
说罢,他向沈光仁与沈光礼一一行李,便匆匆向外走去。
在经过沈立筠身旁之时,稍作停留,低声道:“不要以为你在太公面前刷些小聪明,太公就能对你另眼相看,我们两个,天差地别。”
说罢,他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大步离去。
“喂,他跟你说什么了?”
沈令月看向沈立筠,戳了戳他的腰。
沈立筠深深望着沈立安的背影,严肃道:“他说,你能不能别戳我腰了,戳坏了怎么办?”
“他跟你说这个干……”
沈令月一脸疑惑,本欲开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小脸瞬间憋成了红色,握紧拳头,恶狠狠瞪了沈立筠一眼。
女儿在这儿生闷气,沈光礼这个当爹的却没看到。
他笑呵呵地凑到沈立筠身边,说道:“啧啧啧,明明是你的建议,却被立安摘了桃子,立筠啊,你在沈家的路,还长着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走开,与沈光仁各走一边,朝沈家外堂踱去。
眼看着自己爹走了,沈令月这才怒目圆睁,一把拧住沈立筠腰间软肉,气极反笑道:“臭小子,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今日我便看看,你的腰能不能被我搞坏!”
听到这充满歧义的话,沈立筠是既想笑又不敢笑,腰间传来的痛苦也是实打实的。
于是,此时看在苗文眼中的,便是痛苦加微笑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的奇妙表情。
看着沈立筠与沈令月亲昵的样子,苗文面无表情。
沈令月注意到了站在前方的苗文,连忙松开沈立筠,神色一冷,与刚才热切的表情判若两人。
“立筠,这位兄弟是你的人?”
沈立筠暗暗松了一口气。
苗兄啊苗兄,雇你真是雇对了,没出手都能护我周全。
“这位是我请来的教头,专门教我些拳脚功夫,平时呢,顺带着保护我。”沈立筠连忙介绍道。
“哼!”苗文傲娇的冷哼一声,扬起了白皙而纤长的脖颈。
沈令月盯着他光滑平坦的脖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