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沈黎还要物质的,还要势利的。
沈老听并不否认沈黎的说法,昨夜他回来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侯府的人,也知道了沈黎的嫁妆到底值多少银子。
李家想在这儿打小算盘,那可就错了。
他可不是那种老糊涂,定北侯府的一切他都要,包括沈黎的嫁妆。
所以李家肯定是要还这笔账的。
“自然,自然。”李训也不着急着否认,他捋着自己三寸短须,笑着对沈老太公道,“嫁妆这件事,由我家中老妻在张罗,之前沈姑娘报了官,说是咱们李家失窃,所以还在点算。”
之前那件事闹的太大了,他想压都压不住了。
“这不,沈姑娘也是聪明的,知道对外张罗这些,听闻好些小贼都将嫁妆还回来了吧?”
沈黎道:“这几日颇有成效。”
嫁妆和名单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
李璟然更是气的面容扭曲了,成效个鬼!
她这儿越是有成效,他就越是丢脸,现在整个朝堂,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他用了沈黎的嫁妆去送礼,好些人在背后说他是软饭男。
可明明那就是他们李家的东西呀,明明就是沈黎不知好歹,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有成效就好,”李训又寒暄了一会儿才道,“昨夜老太公来我府上说的事儿,我也去了解清楚了,都是一场误会,我也已经让人去府都衙门撤状纸了。”
沈老太公满意地点了下头:“我就说嘛,咱们两家又不是深仇大恨的。”
“可是……”
李训很为难地抛出了个转折。
沈黎也来了精神,终于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要不是想看看老狐狸的尾巴下藏着什么,她才懒得和他们耗这一会儿呢。
沈老太公问:“可是什么?”
“府都衙门有一套自己的办事规则,状纸去了,就没有随随便便撤回的道理,我昨夜已经教训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告诫了她不能锱铢必较,什么事不能大家坐下来好好地说清楚呢,非得要闹上公堂,给两家人难看,对吧。”
沈黎脸上微微笑,搁这儿点她呢。
果然是只深藏不露老狐狸。
“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种事闹上了公堂,便只能公事公办,这过程沈姑娘比我们更清楚,对吧?”
沈黎笑着点头:“自然。”
“那我儿媳妇岂不是……”
“老太公,”李璟然抢先道,“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您哪位儿媳妇肯定得在牢房里蹲着的,就像我的妻子宋氏一样,拜某人所赐,现在都还在牢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