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璋想了想道:“北虏
具体什么时候打攻打幽州,我不知道,
但是,如果我是敌将,那么我会等机会。”
等什么机会?李少严不等他话音刚落,又追问到。
“当然是等幽州缺衣少粮的时候,我们现在是三面被围一面靠海,
物资只会用一日少一日。
胜则罢了,如果败了,那只能是投海,葬身鱼腹这一条路。
此刻,我们刚刚被围,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
所以,如果我是敌将,肯定不会选择此时来踢这块铁板,
等到后面物资减少,缺衣少食,内乱开始,再来攻打,很容易就一鼓而下。
听到这儿,李少严面色严峻,
沉默了很久,李少严复抬头追问,
语气之间咬牙切齿:
“真到那时,我辈军人,无非一死尔,但是幽州百姓又该如何?”
“小子,可有良策?”
“所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李如璋悠悠开口到,
李少严急切到:“莫非你真有良策???”
“快快说与我听”
“倒不是什么良策,而是让将军成为颠沛流离之人”
甚至,有可能成千古罪人,背千古骂名。”
李少严一愣,然后怒目而视他,道:“莫非,你是让我降那北虏!!!断然不可!!”
“莫非你是那北虏蛮子派来离间的?我虽对父亲之死,朝廷不抚不恤,心中略有微词”
“但是,让我投降,被整个幽州,乃至被天下人唾弃,我还是做不到的”
李如璋道:“将军想到哪里去了,我国乃是久居华夏正统,如何要降那化外蛮荒之辈?别说你,我也不会”
“我的计划是这样,趁现在,钱粮物资充足,一边打造战船,一边训练军队。”
“一边去冀州帝都,遣一机敏之人,态度一定要诚恳,最好,你和府君一人手写一封血书”
就言称,幽州军民乃是嵩朝治下子民,帝国危难,无奈割让国土,我们能理解,朝廷也是出于无奈,
“现在形势危急,幽州军民,上不能报效皇恩,下不能守土御辱,已是愧对君父
但是我们任然想回到嵩朝的怀抱,不愿沦为他国臣民奴隶,”
届时我们会全部渡海撤退,“望朝廷能在黄水洋对面的芝罘岛接应”
听到这儿,李少严还没明白过来,
反问到:“我还以为你必有高论,原来也没什么好主意,
这样岂不是真就成了丧家之犬?”,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边地豪强,在朝廷眼中,对我们也不是很放心。
现在全部渡海过去,首先人家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就算接受以后,
离了本土,也终将成为别人附庸”
李如璋笑到:“我还没说完呢,你如果一开始就要运送兵员,别说朝廷肯定不许,甚至会严加防范,就连幽州届时也会大乱,导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我们先把百姓全部送过去”,
“而百姓看到你这样保护他们,在这乱世里,你说以后他们是愿意相信你?还是愿意相信抛弃他们朝廷?”
这也是我们以后的根基依仗。
“最后我们再带着军队渡海撤退,这样于情于理朝廷也挑不出我们毛病”
“然后我们就留在光州,
依托长广郡为界限,驻扎当地听调不听宣,”
“你是想让我造反?!!”李少严惊疑道
这个时代武人地位底下,被压迫过甚,以至于大多数逆来顺受,从来没有听说过敢造反的。
“不,不是造反,相反现在天下初乱,我们反而得隐忍不发,”
“我们可是嵩国治下的顺民,说着他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至于后面如何,等渡海以后,我再与你分说”
“现在需要你写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把我的话变成是你的话,再说给帝都方面听,另外要加紧打造渡船,
另外再广发布告,让境内的人,尽快聚集到辽东郡,
而你,抓紧时间整兵备战”
再陈兵边界,封锁消息
也给对方一种大战在即的假象,让他们无暇他顾,以迷惑对方。
李少严迟疑道:“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李如璋笑了笑道:“我曾经看过一本书,曾经有一个和你一样保境安民的将军,”
他和你一样是边地豪强出生,也是一样的飞地被阻,也一样独自凭一己之力维护一方平安,
可他的结局不好,很不好,
独木难支,孤立无援,最后死无葬身之地,阖家几乎死绝,
如今,我遇到了和我书上看到的同一幕事情,我想凭我自己的能力,去改变它
说完李如璋,拿起桌上原本是亲兵给李少严倒的茶水,
一饮而尽笑道:“走了~”
这边李少严盯着刚才他走出的门口方向,久久出神。
此子心性深邃,果然不同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