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家里,器物本来就不值当什么,坏了也就坏了,”她轻飘飘的说,“人也一样,在这个家里,你想当花瓶,还是当摆弄花瓶那个人,全看你自己。”
那时候江望舒半懂不懂,就感觉不明觉厉。
后来,江屿回来的次数多了,有时候还带着她去老爷子那边问候长辈,江望舒慢慢就看出来,在老头子眼里,长孙才是值得重视培养的那个,她这种小女孩儿,学学琴棋书画,修身养性就够了,反正以后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联姻。
楚媛不一样,她对那些老派想法不屑一顾,对这个女儿,也有高得多的期待。
可惜江望舒自己不争气,乐曲歌赋一学就会,数学题却做不出几道,性格又憨,软绵绵的,以后要进了商业场,怕不被那些老狐狸给活生生吞掉。
后来转学了音乐,进展倒是一日千里,叫楚媛十分意外。
毕竟家里好像也没哪个特别有艺术细胞的长辈。
虽然如此,楚媛还是很高兴,她时常对望舒说,无论哪个领域,只要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撮,一样不容易被别人轻易拿捏。
艺术这条路虽然难,但是有家里托底,比一般人还是好走多了。
可惜,最后她还是叫妈妈失望了。
江望舒又把脑袋放在楚媛怀里,惋惜的嘟囔到:“梨若脑子比我聪明多了,要是一开始没弄错人,妈妈你以前肯定不会生那么多的气。”
楚媛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的也挺好,磨了我不少性子。”
女儿虽然鸡不太动,她自己的事业倒是一路向上。
这几年,楚媛的脾气确实比之前平和了不少,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在集团里的地位稳步上升,让老爷子再也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只会生儿育女的媳妇看。
人一顺风顺水,脾气都变好了,连带着看这个小废物一样的女儿,也慈祥不少。
就算江望舒自己立不起来,她也自信能护住,不会再轻易被老爷子当做筹码给交换出去。
但谁能想到,如今竟然又碰到这么意外的局面呢!
“你那个婚约……你自己对贺云平究竟什么想法?要是不愿意,正好趁这次机会把婚约给解除掉。”楚媛缓慢的拍着江望舒的背。
虽然贺家家大业大,她也没看上贺云平那个小子,娇生惯养的,还带点油滑。
无论是哪个女儿,她也舍不得就这么嫁出去,倒不如直接踢开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