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拥挤至此,见林啸洐要将她往里面拉,立时便想拒绝。
不成想四下见其到来后,纷纷让开了道路。
“叶掌事来了!”
“快让叶掌事先过去……”
见状,林啸洐作揖谢过,赶紧拉着打退堂鼓的人走进去。
“叶掌事,来瞧瞧在咱家的簪花吧……”街道两侧的女商户纷纷出门呼唤。
“不了不了,”林啸洐忙替她拒过,“等会再说。”
“哎,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叶任生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
然而林啸洐始终不语,直至将她带到醉星湖湖畔,见到那布满岸边的百花之宴。
“到了到了……”
湖畔长街两头设卡,同当年涟州花庙一样,只允有女子为伴者进出。
叶任生望着两侧摊铺之上,造型奇特,色泽诱人,香气沁心,以百花为料的宴食,只觉心头震荡。
林啸洐转头望着她,“当年我允过你,来日要一同用百花之宴,如今也算是兑现了。”
叶任生回望向他,心中忽有万千思绪,却不知怎的,一时难以抒出口。
却在这时,一阵鼓乐声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先前于涟州花庙跳花神祭舞的巫女,竟在湖中亭台上,翩跹起舞。
叶任生甚为惊讶,转头看向林啸洐,“你,你是如何将她们请来的?”
后者笑而不语,兀自拉起她的手,朝那湖边一步步走去。
暮色渐染,天际虹霞如荼,映红了晟州满城女子的脸颊。
嘭嘭几声闷响过,烟花炸满夜幕,湖波摇曳,若碎星自天际撒落满池。
夜里的晟州繁华辉煌,游人如织,二人于繁星深处,静静地望着台上熟悉的舞姿。
百花的香气互相缠绕,交厢轮转于鼻息之间。
过往的记忆被眼前的画面一点点吞蚀,美好的,不好的,或鲜明,或消散。遗忘抑或铭记,在当下的瞬间,倏尔变得无足轻重。
又一记妍丽的银花绽放后,林啸洐喉间滑动,唇角微启:“叶任生,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嘭嘭”两声响过,须臾后,天际才显出那捧璀璨的花火。
分明是那般轻柔的话音,却在喧嚷之中,无比清晰地倾进了叶任生的耳朵里。
最后一星焰火消散在无边无际的夜幕之中时,她望着漆黑的夜空,同样轻轻地抿起嘴角,“好。”
“嘭——”一记明光闪过,硕大的灿烂盛放在夜色深处。
朦胧漫过苍穹,化作万千晶莹落下,林啸洐缓缓收紧手指,将那相扣于指间的另一只手,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