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无动于衷,仍专注于手中游走的笔迹,心下无奈又纷乱,只得径自起身,走出了大堂。
转出商会,行至长街街角,叶任生下意识停驻了脚步,眼前倏尔闪过那日情形,林啸洐那颤抖的话音,仍清晰地响在耳际,甚至连每一声停顿的哽咽,都那般鲜明。
像一柄不伤人却作乱的软刀,于心口处来回翻搅,让她不知所措,悸荡难安。
其实林啸洐的心,自那场大火之后,叶任生就看得很明白,正因为看得明白,所以返晟之后所行得每一步,都能精确地踩到他最柔软的伤痛之处。
只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林啸洐其人与其情意。
或许从前母亲说得并没错,于某些事,某些人,她太尖锐刚硬,太过不留余地,以至最终难免害人害己,两败俱伤。
抬眸望向天际,浓沉无星月的暮色,昭示着来日并不明媚,叶任生忽而感到内心无比憋闷。
她深呼过几回,不愿再于此地久留,快步走出了那条长街。
只是脚步匆忙,心神又太过杂乱涣散,并未注意到,一条小巷之外,有人正在悄然跟踪。
直至彻底走出商会护卫范围,欲抄近道往东市小酒馆去时,在巷角被人从身后敲晕。
……
萦绕在脸前的刺鼻气味,霎时将叶任生从昏沉中激醒。
她粗咳着倒在地上,眼前因而一瞬朦胧,视野中隐隐有火光摇曳。待到视线清明,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阴暗闭塞的密室之中。
不远处正站着几个身着黑衣,手持刀剑,头戴面具之人。而几人身前的座椅上,同样戴着面具,身披长袍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地上。
见她苏醒,那人冷笑一声,“叶掌事,睡得可真是安稳。”
“你是谁?”叶任生从地上爬起,“为何要将我绑到这里。”
“在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掌事是谁。”
“什么意思......”
那人不紧不慢地从座上起身,面具后的目光颇有几分戏谑,“谁能想到,晟州商会的首要话事人,百年商族叶氏如今的大当家,竟是个女人。”
闻此,叶任生双眸大睁,下意识低头看向身上衣着。
“叶掌事不必担心,在下还没那么龌龊,只是若叶掌事接下来让人不快,在下就不能保证,这几个弟兄会如何了。”说着,他示意向身前的几个黑衣剑客,后者故意发出了几声暧昧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