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垂眸望着小处,眉间显出几分* 愁绪。
少顷,她缓缓开口,“鲜血,其鲜所求几何?”
“自破体而出至入药,半个时辰之内。”章济邗说。
“好,还请济邗兄在此等候。”
说罢,叶任生转身走出内室。
“公子。”六锣急忙追上。
二人一道走出院门,脚步匆匆,六锣眉心紧拧,“公子,你要去找他?”
“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叶任生面色平静,语气却全然的是不情不愿。
确实别无选择,六锣面上一片愁绪,“可,可是,公子要如何向他开口,他又能答应吗?”
天际昏沉,街头小摊前,灯笼于风中摇晃,烛光忽明忽现。
叶任生的步伐愈发急促,声音却于朦胧夜色中十分沉定,“他会答应的。”
二人匆匆赶至林府近前,叶任生于梧桐树下深呼过两回,待气息平稳后,吩咐六锣上前传话。
尽管叶林多有不睦,可到底声名在外,便是天色再晚,来人寻了,守门的家厮仍会去通传。
林府同叶府一样,富家巨室,要想将信儿传到公子院中再出来,要等上好一会儿。
但此番来去,却并没有叶任生想得那般长,她都还未数过几颗星子,门口便急匆匆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
见着六锣在门前,那身影急忙跑过去。
叶任生望着对方的视线,在六锣的示意下转向梧桐树下,随而立时整过仓皇穿好的衣衫前襟,快步朝她走来。
她望着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自门前笼光下没入昏暗,又自昏暗中渐渐靠近,许是有夜风抚过,那人头顶的束发都在夜色深处,若奔腾的马儿般步步轻扬。
识人先识骨,纵然习过南溪的易容之术,叶任生仍在这一刻才真切地领会到,钟二川从前那话中之真知。
“阿生,你找我?”
唇角的弧度太过烂漫,以至他全然忘了,她不许再这样被称呼。
叶任生下意识侧过头,故作漫不经心地望向天际碎星,“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梧桐树叶于风中簌簌轻响,似千百个孩童在林啸洐的酒窝中欢笑。
“什么忙?”
叶任生轻踩着脚下的树根,“我有一友人住在东边,家中孩儿不幸染上了锡虫毒……”
“锡虫毒?”林啸洐满脸诧异。
“也是一种南疆毒虫,今日黄昏时分才发现,眼下晟州有三种南疆蛊毒蔓延,证实我先前所猜测得没错,背后毒手所觊觎的,不仅只是商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