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立时转头望向与五房同胞的四房老爷,“四从叔,听说你家三哥一病不起啊。”
闻声,一言未发的四房老爷面色霎时难看。
“怎就偏那么巧,两年前要选继时,我那一向身强体健的三哥就忽然暴病,性命垂危了呢。”
瞥了眼五房后,四房老爷隐在袖下的拳头缓缓攥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五房老爷眸光森冷地指向她。
叶任生漫不经心地笑着,“什么意思?好意思!听说我那三哥虽捡了条命却终生残废,难以下床,可不就再无承继之可能了吗……”
“闭嘴!”四房老爷猛锤向桌案发出“咚”的一巨声。
见状,叶任生笑中冷意缓了几分,再望向四房时,语中带了几分宽慰,“四从叔何必着急,反正你还有个小儿子不是吗。”
“住嘴!都给我住嘴!”
那处最高位的二爷朝地上摔了一茶盏,茶汤四溅,热气幽幽蒸腾,他老而阴鸷的眼神望过两个儿子,又瞪向叶任生,“列祖列宗面前,你这厮目无尊长,出言不逊,大逆不道,绝非我叶氏子孙,来人!”
说话间,侯在祠堂里室的几个强健仆人跑了出来。
二爷巡过四下,“众所周知,三房小六出生时,老三酒席上欢悦,告诉过你我,小六的右腿根后有一处青痣,模样奇特。”
“是,是。”四下纷纷点头。
二爷眼神犀利,“若此人当真是小六,自然也该有此痣,若没有,便是蓄意假充,趁老三病重浑水摸鱼,企图谋夺叶氏祖产的贼人,必得打死!”
五房老爷立时挥手:“来人,给我验他的身!”
“谁敢碰我!”叶任生猛地转头瞪向门口那跃跃欲试的仆人。
闻声,六锣匆忙从院中跑上前来,“你们都胡说!我家公子腿上从来都没有什么青痣!”
方才受辱的六房老爷也适时跳出来,“哪来的贱奴敢在叶氏宗祠堂前胡闹,给我拖出去打死!”
门外早已为变故做足准备的四房家奴,立时撒网将六锣兜住,饶是六锣身手再好,也来不及招架三四个人的陷阱,无奈被套牢,“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陶管家也不顾阻拦,拼命冲到堂门口,“老奴在府上做了几十年,公子儿时的尿布都是老奴亲手换得,从来就没见过什么青痣,你们这群包藏祸心的歹人,趁老爷病重颠倒是非,戕害长房子孙,叶氏祖先可都在天上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