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啸洐已端坐在席位前,众掌事也纷纷入座。
叶起奎最后一个走进正堂,扫过一圈众人后,嘴角轻勾,竟流出几分倨傲来。还未走到自己席位前,便径自开口道:“既然诸位皆已到齐,那在下便说点事情……”
闻此,众掌事皆是眉心微蹙,神思流转,各怀心事。
“近来东南多地水涝,桑蚕缫丝颇为受损,丝绸产量下降,然而这下半年眼看已过近三月,年关眨眼便到跟前,上头交代要出往尅国的丝绸量还有许多亏欠。”
叶起奎走到案前坐下,“我想,这亏欠的丝绸不能再拖,越拖后头越难做,听说去年丝绸大产,除却境内外交易外,还有不少储于库中,莫不正好眼下拿来救急,早早解决困境,免得到时慌不择路,诸位以为如何?”
语毕,堂内一片安静,众掌事沉默不语,只时不时朝林啸洐投去几瞥。
叶起奎眉心微蹙,不禁也朝对面之人望去。
然而那厢叶起奎说了半天,林啸洐却好似全然没听见,开口便是一句,“叶老爷呢?”
叶起奎面上甚是不悦,“从伯近日身体不佳,不会来商会,所有事务都全权交由我处理,正好叫我趁此历练。”
闻声,众人面面相觑。
林啸洐眼皮轻掀却并未瞥向他,“所有掌事正式继任前,都须得前任掌事协同两年,你还远未满,无权主事。”
叶任生故去后,按着规矩,该由叶氏推举出新任掌事,并由健在的前任掌事携带满两年后才可放权。然而叶氏大宗一脉几代单传,叶任生独生无兄弟,只得从叶氏小宗族十多房中推举。
叶氏首遵嫡长,然而大房老大早年体弱夭折,二房一儿一女,子排第十;叶怀清排三房属大宗,叶任生排行第六已故去;四房老三本该是接任叶任生之人选,然而不知怎的,叶老三突然一病不起,性命垂危。
这新任掌事人选便轮到了五房老四叶起奎头上,然而叶氏上下异议纷纭,大宗当尊人人无异,然而小宗之下仍以年岁论,便太过偏颇。
叶氏新生一代,若论贤能才干,除叶任生外,便是八房老九叶柄苏最佳,且叶任生生前也甚是器重他。故而一干未能当选者,便纷纷举老九之名试图掀桌,却终未能如愿。
然而林啸洐却不拿这般规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