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又执起木梳,为她梳头,“在此处,没有任何人能来打扰抑或阻挠,你想怎样便怎样。”
语毕,他轻快地帮她绾起了发髻,还是从前那柄青簪,入而固定。
“这是我娘生前最爱的青簪,簪在你的头上,甚是好看。”
听闻此话,叶任生自镜中看向那轻抚她发丝,神情凄哀又庆幸痴迷之人,竟觉出了几分可悲。
她忽而意识到为何他会化姓为徐,原是林母生前,便姓徐……
只是思及此,她又感到了可怕,毕竟徐母逝世时,林啸洐那般年幼,怎可能来得及学会绾发,更不可能亲手为母亲绾发。
“我若没记错,林夫人故去时,你还很年幼,怎可能为母亲绾发……”
似是被戳中了最深切的痛楚,林啸洐眉心紧蹙,饶是敷着假面,也仍能瞧出那霎时苍白的神色。
他凝望着镜中人的双眸,嘴角几次开合,却似是瞬间丧失了言语之力般,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颤抖的双手和鼻息,透露出了他的无助与恐慌。
“我,我分明好好同你说了,我分明说了可以回到先前……叶任生是男是女不重要,你我畅快自我就好……”
林啸洐尾音颤抖,说话间用力掰过叶任生的双肩,掌下力道令后者吃痛到发出了闷哼。
“阿生,阿生,你叫我一声徊弟可好?你叫我声徊弟……”
叶任生紧拧眉头,难受又不解地望着他忽而执拗的面庞。这般细细看去才发现,许是梳妆急切,他的假面没有从前完美,于她这日日都要敷假廓的人来说,破绽太明显。
“阿生……”林啸洐紧攥上她的手臂,“你叫啊……”
“疼……”叶任生痛呼。
闻此,林啸洐微微卸了力道,仍执着于那一声称谓。
然而从前那般亲密又平常的称呼,叶任生如今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甚至眼前的人,都让她感到了深切的畏惧。
她压下声音的颤意,轻声道:“你若让我走,我便叫你。”
听闻此言,林啸洐方才卸去的力道又收了回去,眸中的某样光彩,也似在一霎那湮灭了。
“阿生,你骗我,从昨日开始,你就一直在骗我……”
“难道不是你一直在欺我,耍我,愚弄我吗?!”
叶任生不愿再在他身边多待一刻,明知或许无法离开,也抑制不住地开始挣扎。
许是她无意中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