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叶任生阖眸凝神,抬手揉过颞区,随而望向他,“许是天气燥热所致,不怪你,在下还要多谢你今日坦诚相告。”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向他,“今日之事,虽不违法度,却总归是隐晦难堪,还望你能守口如瓶。”
钟二川本想推脱,但听闻此言后,又立马收下了,“您放心,小的明白。”
见状,叶任生颔了首,转身走出角落。
经过钟二川的毛酱摊铺前,眼前忽然闪过几日前的画面,她脚步微顿,侧头瞧向一直忙碌不休的钟家儿子,遂又转了回去。
“叶掌事?”钟二川满脸的“您尽管嘱咐”。
叶任生蹙眉望向他,“你先前说过,你能记住每一个曾见过的人?”
“是。”钟二川连连点头。
“记到何种程度?”
钟二川略一思忖,“若是初次曾见过正脸,那只瞧其侧影就能认出,若是不曾见过正脸,第二次只要瞧过正脸也能认出。”
叶任生甚是狐疑,“当真?可有夸大?”
“绝无虚言,”钟二川微顿,“但肉眼局限,难免会有疏漏过错。”
叶任生点了点头,垂眸思量须臾,“若是再叫你见一次正脸,你会有再认错的可能吗?”
“应当不会。”
闻此,叶任生面无表情抬头:“多谢。”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街市。
走进商会附近偏巷,一阵莫名的燥风骤起,携着纷乱的杂音闪过耳际。
“……结苞时,便会长出一层硬质灰壳裹覆在苞外,将花苞伪装成枯种……”
“……花骨朵很硬,像个涸了水的豆子般不入眼……”
“……知晓任生兄喜饮用此茶,小弟特地多带了几罐……”
“……任生兄怎么不尝尝果子……”
“……配合使用,达到暖心催情……”
“……阿生爱吃多吃……”
“……那小子卖狗悬羊,面是心非……小心些……”
“哐当!”一声闷响,叶任生用力地踢翻了墙角的石砖,方形砖体霎时裂成三半。
锐痛顺着趾尖蔓延而上,叫她眉心不断拧紧,额鬓也溢出了不知是疼痛引起还是惊惧激发的薄汗,回荡在耳际的噪音却渐渐消散。
如若她所猜测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从京郊……不,从韵清阁那夜开始,便都是假的,是阴谋……
甚而庙会当晚,混乱中她误饮的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