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知晓前辈不会同他们生事,毕竟当初引我上山,劝他们入世,都是前辈用心良苦,前辈乃是豪侠尚义之人……”
“哎哎,”解厦挥起筷子打断她,“别给我戴高帽。”
叶任生轻笑过,“好好,那前辈还有什么其他吩咐,这些菜色可还够味?”
“挺好挺好。”说话间,解厦又夹空了一盘卤肉。
不似寻常酒馆,望仙楼的碗碟底平口浅,崇尚的是君子细嚼慢咽,浅食深品,自然不够解厦这般造作,叶任生只好再叫人送了许多。
只是肉菜送到时,解厦却缓缓停了箸,不知是吃多了酒还是怎的,倏尔凝望着手中酒壶长叹,“渡梦,渡梦……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闻此,叶任生深感诧异,这般怅怀,可不像是解厦会有的。她不禁抬眸瞧向对面之人的眉眼,然而却全被那凌乱的发丝遮了去。
不待她开口细问,厢房木门在这时被推开,小厮引着徐徊从外头走进来。
“徊弟。”叶任生向他招手。
“阿……”见室内还有别人,徐徊立时改了口,“任生兄。”
许是二人言语打断了解厦的思绪,方才那突兀的惆怅霎时消匿,他瞥了眼门口后,径自仰头又灌了大口。
侍者按着吩咐又添了副软垫,叶任生示意他,“徊弟,来,坐这儿。”
徐徊走上前,讶然地望向对面。
“这位是解厦解前辈。”叶任生说。
徐徊闻此,眉心微蹙,随而恍然,“哦,原来是解前辈,先前在京郊见过,晚辈有礼了。”
后者面上已然挂了醉意,语调也有几分飘,“见过?”
“是,在客栈堂前匆匆一瞥,”徐徊作揖,“晚辈彼时有事在身未能拜见,实属失敬,还望前辈见谅。”
“无碍无碍,解前辈并非那等斤斤计较之人,你快先入座,挡着灯烛耽搁前辈吃酒,才要被嫌弃了。”叶任生拉着他坐下。
见解厦也不甚在意地挥了手,徐徊就坐下了,“好。”
“今日在书馆一切可好?习得惯吗?”叶任生忍不住问起他今日所感。
“一切都好,曾先生是极为通达智慧之人,叫我受益匪浅。”徐徊感慨。
“那便好那便好。”叶任生不禁感到庆幸。
解厦对二人闲话碎语无甚兴趣,只垂眸吃着自己的酒肉,少顷过,那徐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