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岁 作品

分卷阅读63

 叶任生贴了银钱,从那驿站里换了匹好马。

 “任生兄,小弟终究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徐徊甚是愧疚。

 “这有何麻烦,你先前还说你我之间不必拘礼,眼下又开始客气。”

 叶任生大口饮下一碗茶,示意身前包子,“赶紧多吃些,再启程后,到涟州前是不会停了,消耗甚巨。”

 “嗯。”徐徊听话地啃起了包子。

 见状,叶任生不禁瞧着他露出了轻笑,那笑中夹杂了些许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惜怜。

 像是当真瞧见了一年少自己许多的胞弟一般,分明二人年岁只相差不过数月。

 徐徊吃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离家千里才觉娘亲,行在窘途方知父慈……”

 叶任生不明白,他怎的忽然如是说。

 “我从小没了父亲,好在母亲身体康健,还能让我一尝舐犊之爱,若非知晓任生兄本是……”话及此,徐徊微顿,“任生兄,当真如兄如父,让人倍感安心可靠。”

 闻此,叶任生有些惶恐,更有些想笑,“我不过帮你换了匹马,怎的便担得起如兄如父之谬赞……”

 徐徊叹了口气,“只是匹马,却又不仅仅只是匹马。”

 见其面色惆怅,叶任生不禁也随之心生怅惋。

 少顷,她深呼胸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如此伤怀,我先前如何对你说的来着?”

 徐徊被惊了一下,抬眸望向她盈满奕奕神采之双眸,思忖道:“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莫不三千苦水做甘霖,过往辛酸皆为天将降大任……”

 “对!”叶任生轻笑过,“既然记得如此清晰,又何必这般,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尊翁此时保不齐正于泉下坐等你扶摇直上,好叫他于友人跟前自豪一番呢。”

 这话叫徐徊展了笑颜,“任生兄当真知己,家父确实是这么个性子。”

 “保不齐便是尊翁冥冥中牵你我相识的呢,哈哈。”

 二人相视欢声笑过,方才的黯然便立时没了踪迹。

 再踏上行程,徐徊比先前从容了许多,直叫叶任生几次回首查探时,面上都挂着欣慰。

 瞧着身侧之人莫名神采飞扬,还总朝领头人露出谄笑,虢思忍不住朝其甩了个白眼,驱马离开徐徊周遭。

 只是靠近叶任生近旁时,也忍不住朝自家领头人侧目,瞪眼凝神,面色认真,来回几番打量。

 倒确也瞧出几分眉清目朗,轮廓俊俏来,只是面色太过白净,身形也不够壮硕,端的是比不上他们锲达汉子来得气宇轩昂,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