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徐徊消息属实,那江州地界的流窜人员,最可能有脱帮出来的。
叶任生携人沿江州混乱地带转了几圈,在险些又干起第二次仗之前,叫六锣找到了一个据说是脱帮出来的男子。
只是,此人并没有叶任生想象中,浣家帮弟兄应有的魁梧野性,反倒瘦不伶仃,眼神阴沉。
但许是虎背熊腰的虢思镇住了场面,那人并未动太多歪心思,只开口讹了不少银钱。
好在,叶任生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不脱帮,难道在那儿等着饿死啊?”那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到手的银子,“嘁,总听人说浣家帮能让兄弟吃饱饭,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还不如老子在地头卖大力丸。”
开口怨声载道,十句话里没一句有用的,叶任生眉头一蹙,眼神示意了下虢思。
后者倒也不马大哈了,抡起膀子将那人提溜着甩了个七荤八素,揣到兜里的银子都掉了出来。
这番可是急坏了那毛贼,连声讨饶着,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吐了出来。
“那浣家帮早就不是当年境况了,十天里有五天兄弟们吃不饱饭都是寻常,若非当年浣老爷浣老爹创下的名声,和一众有情有义的弟兄死撑,浣家帮早就散了。”
“浣家帮纵然一时银钱短缺,可毕竟屹立百年,总该有可营收的产业,怎的境遇如此窘迫?”叶任生纳闷。
“嘿,就是有再多营收也架不住有个填不满的黑窟窿!”
那毛贼左右扫视,悄声窃语道:“那浣大佬有个女儿,出生时道观丹炉出紫光,真人下山说那女子有皇后命,浣大佬多年一直殷殷期盼,谁知皇后命没瞧出所以然,病秧子命倒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女子也不知从小得了什么怪病,见风见光便浑身如烈火焚灼一般疼,须得以人参混金粉敷过才能止住,且每日还要进用……”
那人左右思索不出,“反正是种名贵珍草,用来吊气,你说就这……简直就是无底深渊,再多金子也填不满。”
叶任生眉头拧起,如此怪诞传说,听上去像是这厮瞎编胡造的。
眼看又要挨打,那毛贼急忙告饶,“小的要是胡编天打五雷轰,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便是浣家帮弟兄也不全然知晓,小的还是以前在帮时偶然偷听到的,要不,小的也不会那么机智的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