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叶任生忙起身唤了小二,将酒葫芦添满,然后双手递了回去。
解厦接过葫芦的时候,与叶任生对视了一眼,而后不屑吭声,“哼,你咋跟你那‘爹’一样,缎子被面麻布里,挂着羊头卖狗肉。”
听闻此言,叶任生嘴角的弧度一滞,面色微变,遂又重新挂上了得体的笑颜,“您方才不也一样。”
“嘁。”
解厦摇头嗤笑,扬手往嘴里倒了一口辣酒,眯眼咂舌,漫不经心地问道:“说吧,你那小忙是个啥。”
叶任生重新坐回到桌前,抬头一瞧才发现,那方才坐在对面的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桌上除了空有余温的茶壶,和面前有些泛凉的花茶外,再无其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叶任生朝四处寻过,外头天际透亮,前堂往来络绎,全然寻不得半分那眼熟的影子。
从微辣到酸涩,再到无尽的回甘,饮过那杯滋味奇绝的茶浆,她不禁心下怅然,还未曾询问过对方的身份与姓名。
“我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忙了,过时不候。”
闻此,叶任生赶紧放下茶杯,收回视线,转身看着解厦开口。
“是这样,在下有一批从琼州运来京都的小货,就在这京郊附近的山林,被匪贼给劫了去。解先生广结各门各派,能否给指个明路,这常年活跃在京郊一带的,都是什么人?如果可以,能否给引荐一二。”
“小货,”解厦眉眼一眯,“什么价值连城的小货,值得你从晟州追到这里来,还要见人?”
叶任生摇摇头,“就是一批草药而已,虽然确实不常见,但也绝不是价值连城。”
“既然如此,那便是要货的人价值连城咯。”
啜酒之人面色如常,口气不咸不淡,到底是行走江湖多年,叶任生知道隐瞒不得,便如实相告,“是要运往角楼去的,时间比较紧急。”
听闻角楼二字,解厦掀起耷拉的眼皮瞄了她一眼,随即继续往嘴里倒酒,用力打了个酒嗝后,不答反问:“我问你,若是真能寻得到那群匪贼,你打算如何取回那草药啊?”
“来往掳掠商队车马,无非是为求财,在下来之前,早已备好了超出那草药几倍的银两,如若先生能引荐一二,我定不吝啬……”
“哼。”解厦不知第几次不屑嗤哼,“实话告诉你吧,你这草药拿不回来了。”
叶任生眉头蹙起,“先生为何这般说?”
“既然如你所言,只是区区一批草药,既不珍贵,也不值钱,那群匪贼又何必舞刀弄枪地去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