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想到,这是哪一种“反抗”,只是觉得这样的状况,令人不可思议,倒也随她去了。
到她身边这几个月,觉出她对他的依恋,只是是否全然的交付,还要打问号。
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四周绿树和灌木丛生。半小时前,刚出机舱时,他感觉出,气温和她所在地,相差不大,但是少了那份清爽。轿车停在大门口,保镖下来拉开车门,他出来,提步要走上阶梯时,他想起多年前,他就是这样,走上阶梯后,便在院子里瞧见了她。
“你叫咩名呀?”他问。
“南境。”“林南境。”
他的生活,一片窒闷。她像是偶然滴进来的一滴清水。他年少时,沈依霜曾携他去往江南,亭台楼阁、水榭环绕,飞檐翘角、白墙乌瓦,那时日总是落雨,他坐在水榭里饮茶,获得难得的安宁。他返回港岛时,不解去询问老师,为何他觉得安心。老师说,“因为你无所求,你只想听雨。”
彼时年少,参不透。
后来,这情意怎么生成?原来是这黎家上下,对他,都有所求。而他,对他们,也有所求。但林南境对他无所求。她像江南的雨一样,淅淅沥沥,洒落在白墙乌瓦间。林南境是一场江南的轻柔雨。
不过,他并不希望,林南境对他无所求。他希望,她对他,有“求”,“求”得越深越狠,愈好。
仆人见了黎廪秋回来,都等得很有秩序。老管家率先上来相迎,脸上也是慈和地微笑着的。
“少爷回来了。”
“嗯。”
黎廪秋回着,大步进了大堂。老管家姓陈,是从小照顾黎廪秋的老人,沈依霜离开老宅后,解散了不少人,原意是他们不少年龄都不年轻了,应该回家养老,但是陈叔愿意留了下来。平时黎廪秋不在这边时,便是他留在宅子里负责管理。
“少爷还是晚上八点用餐吗?”
他略微一停,似想到什么,最后说,“不必,七点叫我。”
“好的。”他恭敬地回。他虽然从小照顾黎廪秋,但是小时候,他就瞧不透这小主人的心思,到如今,他便更是看不透了。比如,用餐时间,向来是八点,为何调到了七点,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