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承认,得知妈妈在京海隐忍委屈的这几年,她对孟绮丽夫妇就再无任何一丝情愫了。
你念人家多年养育之情如何,可人家呢,把它当成利器,当成筹码,更当成尖刀。
时不时剜你肉,喝你血,削你肤,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觉得你欠她们,觉得你就该用一生去偿还。
“黎沁,你当真这么狠心?小沁是我裴家唯一的女儿,你……”
话未完,黎沁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走过,纤细的背影尽是绝情。
气得孟绮丽狠攥指尖,眸色阴狞,这个小贱人,果真是翅膀硬了。
敞亮的休息室。
裴沁和服务员被押过来,鄞君烨慵懒坐在沙发上,一张俊脸充满辨识度,棱角分明,立刻深刻,下颌线清晰流畅,如同漫画出来的矜贵王子。
然而,他漆黑寒眸透着令人骇然的冰冷,对视,犹如涔着风暴,仿佛要席卷一切。
整个挺拔高大的身躯更是给人一种极致逼仄和压迫,令裴沁和服务员莫名脚抖。
“还差一个。”鄞君烨看着二人颤颤巍巍,薄唇肆意斜勾。
裴沁抖得厉害,战兢抬眸看向他,耳边闪过裴晋耀说的什么帝城鄞少话,她哆嗦张唇,“鄞……”
仅是一个字,悚人的冷光顿时如刀子朝她迸射而去,吓得她狠狠吞咽,身子也忍不住往后缩。
爸爸交待过,眼前男人不想暴露自己是鄞家人的身份,所以见面得唤君先生。
“君,君先生,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我,我向阮小姐道歉,我……”
“聒噪。”低沉醇厚的声音落下,面色骇森的保镖突然一脚飞椅朝裴沁踹去,“君少没发话你再敢叽喳,小心我拔了你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