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的人回了在京城中安排好的住处,其他王公大臣也都散去,唯有姜元昊去了质子宫里与姜元彻秉烛夜谈,一表兄弟情义。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姜元彻总带着几分拘谨,在姜元昊面前显得不像是一国太子,反而更像是奴才一般。
“我在北朝很好,还请大哥捎话给父皇,不必担心我。”姜元彻很低的声音说。
姜元昊剑眉微挑,冷漠的眼神看他:“大哥这年岁,难道就不想早日回到南朝?”
姜元彻苦笑一声:“我自幼被送来北朝,虽说父皇立了我为太子,但我并无政权之心,只想在北朝这质子宫里安稳老死。”
“太子殿下,你可知道,只要是生在皇家的人,就没有能够逃脱得了皇权争斗的战争。既然,你无心权位,那就要做好随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姜元昊说了这句话,便就离开了。
姜元彻苦笑,方桌上刚沏下的大红袍还尚有余温。
卫府里,卫谏只着一身单衣在月光下舞剑,他本是剑眉星目,薄削的唇,透着一股子的冷漠与嚣张之气,夜色之下,更显得他阴沉深邃,让人看不透。
赵承玉从宫中回来,轿辇刚落下,看着舞剑的卫谏,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显露出霸气来,浑然天成。
丝毫不像是个太监!
赵承玉晃了晃脑袋,定是她今日见的人多了,眼有些花。
“公主回来了?”卫谏停下来,将手里的剑扔给一旁的侍从,接了毛巾擦了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卫大人这么晚了还没睡下?”赵承玉道,她喝了些酒,有些微醺醉意。
“公主还未歇下,奴才岂敢先于公主。”卫谏表露出几分恭敬来。
“你素来胆子不小的,”赵承玉看着他,目光有些飘忽,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心防松懈,她道:“仔细看你,倒与那南朝大皇子有几分相似!”
她是醉语。
卫谏脸上突显露慌意,稍纵即逝,平静如常道:“您折煞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