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只感觉体内的药效愈发汹涌,仿佛一团火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从未有过的痛苦,他忍不住发出怒吼: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眼前的少女闻言,纤瘦的肩头猛地一颤,望着他的那双雾蒙蒙的杏眼忽然就红了,一颗剔透的泪珠将落未落盈在眼角,藕花珠缀,好像碧波之上含苞待放的雨荷,楚楚可怜,又兀自倔强的美得让他心头猛震。
她今日穿的一件水粉的纱衣,轻薄通透,衬得她本就冷白的肤色越发粉嫩,却是根本起不到遮掩作用,穿在身上一眼必能看清内里的胸兜和亵裤,欲遮不休的效果,反而比直接袒露更撩人,叫人看了忍不住心跳急速。
尤其还是此刻被下了药的谢琰。
他感觉体内的满腔燥热好似找到解药了,他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手掌一松扔掉了长剑,他极速背过身去,放空了视线,极力想要克制那股莫名涌起的冲动。
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宋芸昕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那剑,微微发抖的手,放在胸口,平复了几口气,这才抬头望向今日举止怪异的谢琰。
看着那发着颤的背影,宋芸昕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色,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怯怯的走上前去,低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谢琰猛地抬头,一双发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咬着牙阴恻恻道:“贱人!你竟给我下药!滚!”
他说完,忍不住将自己的衣襟扯了扯,抬脚便要出门,却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宋芸昕杏眼微睁,立刻上前正要扶他,可那香软的小手,刚碰到他的手臂,便被他剧烈的甩开,他恶狠狠的瞪着她,气喘吁吁的艰难爬起来,他朝浴房看了一眼。
径直踉跄的闯了进去,直接将身体泡进了大桶凉水之中。
宋芸昕实在不知所以,但她分明感觉他很难受,这是病了?心里一急,她赶紧去后院叫来了齐嬷嬷。
二人来到浴房之时,谢琰脸颊却依旧红的异常,正在凉水之中闭着眼睛,听到她们进来,他怒吼道:“都给我出去!”
方才听了宋芸昕描述,再看到这样的谢琰,齐嬷嬷心中已有了判断,她没有退后,反而往前几步。
“世子看着应是中了合欢香。”
宋芸昕听完瞳孔微缩,那不是那种药?
谢琰斜睨了她一眼,喘着粗气,似是艰难道:“齐嬷嬷你作为国公府的老人,竟伙同一个外人给我下药!”
齐嬷嬷叹着气,担忧道:
“药不是夫人下的,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而是世子如今这样,若不排解出来,要么血脉偾张直至七窍流血而亡,要么心智迷失沦为狂悖之人。”
齐嬷嬷蹙着眉头,回头看着僵在远处的宋芸昕:“夫人愿意帮世子解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