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方翠娟笑得灿烂，随即又低下头，露出悲伤的表情，“他这病说来也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一糊涂起来就不认识人了。”
“天生的？”
方翠娟摇了摇头：“小时候还好好的，有次跑出去玩闹到很晚才回家，不知道在外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变得不正常。一见到村里来了女孩，他就闹着要赶人家走。他老是到处捣乱，我和你爹就干脆直接让他待在家里了。”
夏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别站着了。”张大海笑着招呼她们，“饭都好了，来吃饭吧，小榆应该也饿了。”
话毕，方翠娟推着夏榆进屋。
整个餐厅都没有几个人，一个所谓的“奶奶”，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以及一个大着肚子的姑娘，夏榆目测得有八个月了。
她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睛很空洞，只是带带的坐着也不说话。
“这是你奶奶，这位是村长，那个是村长家的女儿双双。”张大海一个一个给夏榆介绍。
夏榆一一打招呼，礼貌很到位。
入座后，夏榆自顾自的坐到那个姑娘身边，和她搭话。
“你这几个月了？”出于医者的本能，她关心了一下那姑娘。
可夏榆连着说了好几句，那个姑娘才有反应。
“啊五个月吧。”双双看着夏榆，神色有些复杂。
“但你这肚子看上去像是八个月的。”
夏榆下意识的搭上她的脉，眉头紧锁。
她说得不错，确实五个月不到，至于肚子那么大，是因为她怀的是三胞胎！
“你”夏榆张嘴想要说什么。
方翠娟夹了一只鸡腿给她，笑道：“小榆尝尝这个，这是村长自家养的鸡。”
这摆明了就是堵夏榆的嘴。
察觉到方翠娟的视线，双双立即垂下头，自言自语：“对，对，吃饭饭，吃饭。”
这样奇怪的举动，让夏榆有些疑惑：“她这是”
“她是大学生，被男人搞大肚子之后闹自杀，这救回来之后就疯了。”方翠娟压低了声音，“你离她远点，别误伤了你。”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夏榆胸口的玉佩开始微微发热，她按了按玉佩，微微勾起唇角：“是啊，挺可怜的。”
“最近已经算好的了，两个月之前知道自己怀孕了到处寻死觅活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死。”方翠娟观察着夏榆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你没被吓到吧？”
“不会。”夏榆摇摇头，目光落在双双身上，眼睛微眯，“死都不怕，还会怕活着吗？”
听到这句话，双双眼中闪过一次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原状，低着头吃饭。
吃饭期间，名为楚和的姑娘不断来上菜，看着夏榆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同情。
而坐在双双身边的村长，不停给双双夹菜：“多吃点，不吃孩子那有营养。瞅你那吃的，跟猫食一样。”
他的神色很冷，不像在看女儿，而是在看商品。
这一顿饭，处处透露着诡异。